去祠堂拜见了祖先,把新人的名字刻入祖谱,顾拂云正式成为楚家妇。
返回向晖堂,大家已坐到院子里听戏去了。楚锐大婚,楚家办了三日流水席,除了头一日大宴宾客外,剩下的两日全是本族人的狂欢。此时向晖堂内外,有登台唱戏的,也有说唱的,还有耍杂技,舞龙狮的。
楚锐不可能一天到晚陪着媳妇,还得去招呼宗房长辈,以及叔伯辈的长辈们。顾拂云则回了内院。虽然没有婆母服侍,好歹得在楚老夫人跟前刷下存在感。
楚老夫人正与几个老妯娌打牌,见到顾拂云进来,便笑道:“回来了?会打牌吗?”
“会一点点。”
“那去打牌吧。”
顾拂云温柔地道:“祖母这儿不能没有人服侍。我就在这儿看祖母打牌好了。”
“难得你有这番孝心,就坐我旁边吧。”
打牌的人也没什么好服侍的,也就是偶尔续下茶水,端点瓜果点心,这些自有丫鬟做,自己也就做做样子。
但身为新妇,这点自觉性还是要有的,乖乖呆在长辈身边,也好杜绝这些人在背后议论她。
小七的母亲李氏,也在别桌打牌,对顾拂云自然是有怨气的。但与人家又隔得远,也不方便说话,便故意放下茶盏,大声道:“丫鬟都哪去了?都不来续茶水。”还特地看了顾拂云一眼。
“是不是我家小七得罪了你们的新主子,就故意怠慢我,好讨好你们的少夫人?”
看这话说得,直接就让人下不来台了。
李氏这话确实没法接,因为根本接不住。
于是顾拂云只能改守为攻,笑吟吟地问道:“勇婶,我送给七妹妹的那副画,务必要好生保管哦。”
李氏脸色骤然就难看起来。
顾拂云又道:“虽然这画不值钱,可到底是件雅物不是?好歹也是我这个嫂子的一份心意。”
李氏:“……”一想到顾氏给女儿的难堪,李氏就恨不得喷她一头一脸。
其他人赶紧打圆场。
楚老夫人自然要为自己的孙媳说话了:“阿勇家的,今儿你们母女怎么回事?可是我这孙媳妇得罪了你们母女不成?”
李氏赶紧道:“婶婶,没有的事。一切都是小七的错。小七平时被我宠坏了,所以没个轻重。”
“既然是小七的错,那就回去好生教养闺女。而不是逮着新妇欺负。”楚老夫人对李氏没怎么客气。
李氏有些不服气,不情不愿地道:“小七我会好生教训的。但是婶婶,您这孙媳可了不得呢,进门第一天,对自己的小姑子就这么的得理不饶人,也不怕伤了姑嫂间的和气。”
楚老夫人悠悠地道:“大郎媳妇不止是小七的嫂子,还是你峰叔这一脉的嫡长媳,护国公府的少夫人,楚氏嫡支主母。阿勇家的,你几时见过堂堂一家主母,让一个隔了房头又还分了家的小姑子给弄得下不来台的?”
顾拂云笑着接过话:“听祖母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刚才在厅堂,那么多叫我嫂子的妹妹们,到底哪个才是我嫡亲的小姑子呀?”
楚老夫人笑道:“你那已故的婆婆是个没福份的,没有给大郎添个妹妹。你三婶四婶也没个福份,不过庶出的小姑子倒是有几个。等得了闲,再让她们给你问安便是。不过其他房头的姑娘却是不少的。”
顾拂云一脸惋惜道:“咱们这房才三个妹妹呀,唉,以后想找人打牌都凑不齐。”
楚老夫人笑了笑说:“咱们这房确实人丁单薄,想要开枝散叶,就得看你和大郎了。”
顾拂云故作羞涩道:“祖母,人家才进门第一天呢。”
众人应景地大笑,又转头说起了别的事,李氏刚才起的话头便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