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公公,下官雨夜前来,是为了避人耳目。”
“大人擦擦身子。”
老仆拿了帕子过来,秦遂接过,简单的拭干了身体。
王承恩这才饶有兴趣的盯着秦遂,问道:“秦大人,深夜造访,所谓何事啊?”
秦遂连忙道:“下官此来京城,马不停蹄,只为前来给王公公问安!”
王承恩澹澹一笑,道:“秦大人,咱家不过是一介奴才,哪值得秦大人这地方大员如此恭敬对待啊!”
秦遂连忙跪倒道:"万万不敢,王公公乃是司礼监秉笔,身份超然。王公公此言折煞下官了。"
王承恩哈哈一笑,摆摆手道:“秦大人,这里没别人,不必遮掩了。咱家虽然只是内宦,但也是读过圣贤书的。秦大人,你倒也不必如此拘束。”
秦遂抬起头看着王承恩,目光炯炯道:“王公公,受下官三拜。”
秦遂直接磕了三个响头,又起身说道:“下官今后为王公公马首是瞻,还望公公莫嫌弃!”
王承恩眯着眼睛看着秦遂,似乎是在揣测秦遂话里的意思,半晌后才轻叹道:“唉!其实你根本用不着如此委屈自己,你是朝廷栋梁,咱家只怕担不起。”
秦遂摇了摇头,道:“秦某并不觉得委屈。”
王承恩看了一眼秦遂,叹息道:“你这是何必呢!”
秦遂坚持道:“下官只愿追随王公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王承恩只能问道:“你今晚前来,是有什么事要告诉咱家?”
秦遂道:"这是山西商会和山西地方官员孝敬公公的五万两银子。"
他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锦盒,双手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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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王承恩目光一瞥,未曾有任何动作。
“知道这次为什么让你进京么?”
秦遂愣了一下,旋即答道:“下官猜测,是因为山西鼠疫一事。”
王承恩眉头微微皱起道,“鼠疫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我想见见你,你是个可造的苗子,你也知道山西巡抚苏潭老了......”
一句苏潭老了,让秦遂心头一震。
他是个聪明人,官场沉浮数十年,虽有前内阁首辅李国的提携,可也离不开他的聪慧,不然在提刑按察使司这种极为危险的地方,他早就死无全尸了。
王承恩一句苏潭老了,就是在点他。
点他秦遂的未来,点他秦遂的官途。
更是一言,就定了这山西未来二十年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