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四爷，大姑，三婶，四婶，大家过年好啊。”

中年人和大伙打着招呼：“本来小年就能回的，碰到开源府那边打仗，绕了些路，就耽搁了。”

“这是给长辈们准备的小礼物。”

叫长青的中年人依次送上礼品，把村里的老老小小哄得十分开心。

“赵长青，外头兵荒马乱的，你干什么发财啦，也带带哥几个啊。”有同龄人套着近乎。

赵长青神色自得，故意露出手指上戴着的扳指金戒指之类的：“做点小买卖，挣点小钱，哪发什么财啊。”

“长青你变了，跟哥几个卖什么关子啊。”几人笑着锤了中年人几拳。

赵长青只好交代：“最近半年不是打仗么，我就发现铁的价格涨得飞快，但哥们本钱少，铁矿的生意可轮不上我。”

“于是我就去那些偏远山村，收购那些锅碗瓢盆，锄头菜刀啥的，拿到城里融了再卖。”

“别看这买卖不起眼，就这么倒一倒，赚了十倍。”

“我这次回来，就是等开春了，带着咱哥几个，一起去倒铁器。”

赵长青又说了许多外面的事情，几个同龄人听得眉飞色舞，恨不得现在就去外面看看。

“长青，你这一年没回村子，我也给你说说这一年发生的事情。”

韩家的小孩被仙人收做徒弟，结果不幸陨落。

夏天的时候小豆子在湖边玩水，差点淹死。

村子闹尸妖，不仅牛羊被咬死了，大壮和二狗也被咬死了。

村子里建了个神庙，是村长李苍阳请回来的水神老爷，自此村子就没闹妖了。

赵元策去西凉当军师了。

……

赵长青听着这些事情，仿佛在听天书一样。

“你们真能扯淡。”赵长青压根就不信。

一个小小的村子，能发生这么多稀罕事？

“先不说那些妖魔鬼怪啥的，就赵元策那废物，能当军师？”赵长青嗤之以鼻。

“我要骗你是龟儿子。”几位好友发着毒誓，又把赵长青拉着去看了村子中心新建的神庙。

赵长青在外面看到那诡异的神像，不由打了个寒颤。

“你们管这玩意儿叫神？”赵长青表示费解。

“嘘，臭小子，水神老爷可灵了。”哥几个脸色大变，连忙制止了赵长青，将人拉到了远处。

赵长青满不在乎：“再灵能灵过我这个？”

“给你们开开眼。”

赵长青从脖子上掏出一个挂饰，看模样像是只手。

哥几个摸了摸，不知道什么材质，只觉瘆得慌：“这啥玩意儿？”

“这个啊，叫招财童子。”赵长青故作神秘，“听说是把肚子里八个月大的婴儿，活生生取出来的，砍下左手，风干晾晒，然后辅以秘法做出来的。”

“像我们做生意的，戴一个，财运亨通。”

“今年上半年我就挺不顺的，后来托关系，请了个招财童子，下半年就顺多了。”

这下轮到哥几个不信了：“你就吹吧，还婴儿的手，我看九成是个鸡爪子。”

“最多是猴子的手。”

“不管是什么玩意儿的手，你把这玩意儿戴着，不觉得瘆吗？”

赵长青哼了一声：“我还没说你们拜的水神老爷瘆呢。”

赵长青将招财童子重新戴回脖子，他没有注意到，自己脖子上有一条很深很深的勒痕。

是夜。

赵长青家请客，摆了好酒好菜，宴请亲戚长辈和邻居。

众人都夸赵长青有出息，这让赵长青十分高兴。

在外漂泊打拼，不就是为了过年回来装个逼嘛。

就在气氛最热烈的时候，赵长青的脸红涨起来，他开始频繁清嗓子。

渐渐的，呼吸也急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