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流传着一个说法,就是鬼也怕恶人,当你大声骂人的时候,就会不自觉的带入气愤情绪,怒气值上来的时候,阳气也会越来越高,此时就会让邪祟退避三舍,当然有没有用我也不知道,但是老者不在,我又不会处理这等棘手的问题,只好用村里的老办法。
一句话骂完,门外的敲门声戛然而止,院子里的狗叫声还在继续,听动静,狗应该在西墙靠近厕所的位置,心想难不成是老者回来了,我站在屋檐下冲院子看了一眼,身影在屋里灯光的映衬下,被无限拉长,一直延伸到大门那里,院子里漆黑一片,我睁大眼睛想看清楚厕所那边的情况,奈何夜色太浓,我家又没有手电筒,只好作罢。
回头看了一眼昏暗的灯泡,又看了一眼漆黑的院子,我收回了迈出去的脚,决定在屋里将就一夜,人总是有出于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我宁愿跟我妈的遗体过一夜,也不愿意出去面对那些未知的东西。
刚要转身回屋,就听院子里的狗叫声迅速朝我靠近,很快,那只村里找来的黑狗就出现在了灯光下,看着它散发着幽光的眼睛,我感到了一丝不安。
我放慢动作慢慢朝屋内退去,生怕激怒了这只狗,但它就好像认定我一般,朝着我狂吠不止,好像是察觉到了我在往屋内挪动脚步,朝着我飞扑而来。
看着飞奔来的疯狗,我妈呀一声拔腿就跑,进了屋才发现根本没有藏身的地方,只好爬上了吃饭的桌子。看着冲进来的黑狗,它不停地朝我呲牙,但又不敢上前,仿佛在忌惮什么东西,“滴答”,一滴水落在了我的脖颈上,我下意识地用手抹去,黏糊糊的,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河底腐烂淤泥的味道。
我抬头看去,一颗湿漉漉的人头正悬挂在我的上方,夹杂着水草的头发将脸挡得严严实实,我一声惨叫“鬼啊”,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也顾不得还在地上虎视眈眈的恶狗,拔腿就往院子里冲,刚出屋子,就感觉身体一顿,面前传来了一句抱怨,“哎呦,我这一把老骨头,你小子是怕我活得长啊!”
借着屋里传来的微弱灯光,我才看清躺在地上的竟是青衣老道,我大喜过望,赶忙将他从地上搀起,“可算找到您老了,我都快要被吓死了,屋里凭空多了一颗湿漉漉的人头,您快想想办法”,“什么!”老者一声惊呼,旋即问道,“你是不是乱动院子里的什么东西了?”听出老者言语中的质问之意,我赶忙解释道,“没有,我连屋子都没有出,就是刚才有人在敲门,声音挺奇怪的,每四下停顿一次,然后还冒充您喊我的名字,我给他骂跑了。”
听我这么说,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我不是交代你了,切莫心浮气躁,你就是不听,罢了罢了”,老者无奈的摆手道,“家门不幸,这一切都是命啊”,“什么家门不幸,难到我跟您有血缘关系?”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老者从背后抽出一把桃木剑,紧接着从芥子袋里掏出一沓黄符交到了我的手中,“门窗都要用符纸封严,没有我的吩咐不准进来”,说罢老者手指掐诀,大步踏进了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