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呼呼地刮着,光秃秃的树本来就吹没了保护,现在更是摇晃来摇晃去地晃悠。
雪花飘落,白皑皑地覆盖着地面,房屋,万物。
医院里,医生大声拼命地喊着:“病人没心跳了!快启动心脏按压。”
另一个医生一下,两下,三下。
可是情况没有好转,心脏最终保持静止,呼吸、脉搏消失,身体渐渐变凉。又一个人去世了—安若。
一个白色的布严严实实地盖上了她的遗体。
安若今年50岁,在中年,就遗憾地结束了生命。
她25岁时,从大山走出去,在一个小饭店里替别人打工,最后,瞅准时机,自己创业,在省城已有一坐150平方米的大房子,并且有七位数的存款。
可在婚姻家庭中,她是个苦命人,有过两任丈夫。
前任丈夫是换亲来的,而他是出了名的“生性暴躁”的村霸,仅结婚一年,他打死了人,被枪毙死了,安若“庆幸”地成了活寡。
而现任丈夫婚前装着一副温婉尔雅的彬彬有礼的“绅士”;到结婚后,面目随着时间逐步揭开—懒惰,实行冷暴力……直到半年后,安若迟迟未怀孕,去医院一查,发现是他得了无精症,“没后了”,一个大男人的他,怎么可能忍受呢?脾气越来越差,从冷暴力实行到实打实的家暴。并且自从她的事业越做越大时,他也整天得不仅游手好闲,还不务正业。
她看男人的眼光一向不好,一任比一任差。
还有一大家子亲戚,平时的七大爷八大姑,能沾点边的,都成了“死皮膏药”,来投靠她,她就顺水推舟成了“活菩萨”。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并且主力功“她妈”都以身边无儿无女为理由,硬塞给她侄女,打着照顾的名号,可怎么照顾到医院里,照顾到停尸场里。
停尸场门外……
“小若,你怎么早早地去世了?丢下我一个人,可怎么办啊?”
一个已经最少半头白发,脸上遍是老年斑,身材粗胖的大爷坐在地上,不流一滴眼泪,扯着喉咙地叫唤着起来,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安若的滚混蛋丈夫王正林。
“你他妈的,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怎么照顾的我的女儿的?我和你说,我女儿的钱,你一分都没别想拿?”
安家小妹搀扶着安家老娘,老娘一只手直直地指着王正林,咬着牙喊着。
王正林气得站了起来,“呸,呸,呸,你这个老吸血鬼,吸人血不眨眼的,老不死的。我是她的男人,她的所有钱,都是我的。”
一个医生在停尸场里实在听不下去了,走来出来。
冷眼地看着这两派冷血的人。
“这里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你们还要不要死者安宁?再吵闹,就去警察局呆着。”
他们瞬间都怂了,都不出声了,只干瞪着眼,这目光寒的,凶的,像恨不得吞下对方。
就在左右僵持不下时,气氛愈加紧张强烈时,
几个穿着正式的公家人拿着一张纸走了过来,严肃郑重地说了遗嘱:
“安若,死后身体器官捐献给需要的人,后剩余遗体贡献于医疗研究,身下的所有不动产变现为钱,共合计全部财产889万全部贡献于山区的希望学校。”
“我草,凭什么?就凭这张破纸?我还是他的丈夫呢?”
王正林像疯狗了一样,冲上去,就要抢过遗嘱。
公家人瞧不起王正林的软饭男。一把推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