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魔鬼——”一个发了疯的谷杨领兵士用手里的铁枪刺过来,他胯下的小马匹被火焰气息燎得惊吓,马镫在异样燃烧的灼热空气里变成粘稠丝滑而难以操控的液态金属。
一个渴血勇者哈哈大笑,站直身子迅猛地举起巨斧,把那突进而来的疯骑兵一劈为二,人和马的新鲜血气洒了他满身。随后在远处的泥地上,那已然分离成两瓣的敌人与马匹的血肉骨,被剩余的冲锋加速度连带着惯性,就那么地顺势倾泻下去,飙成一地鲜红的碎肉散骨和带有金属盔甲残片的,被巨力劈散扭曲的,看不清原型的遗留破损物。
“他们是邪神的走狗,审判日的魔鬼们!”一个有见识的多赛特王国商贩嘴里念念有词,他企图赶着篷车带一家老小逃离这谷杨领的地狱杀场,却被几个维京战士围住了,维京人割下那篷车拉驴的头,分食起美味的生驴肉。
又有几个盾女把三柄矛尖狠狠插进这商贩的嘴中,血液和矛头将这人钉死在地,湿漉漉泥巴和他的身子无比贴合,又有血液的润滑剂慢慢散开。
而商人的家眷们则尖叫着被一群盾女捉进漆黑通红的小巷废墟,她们来者不拒,毋分雌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加可怕的暴行。
“杀杀杀——”有一个北地人的年轻战士杀红了眼睛,他两目放出猩红的光线,手臂的肌肉暴涨粗大,他看见几个西岛人逃兵,就提起大剑助跑过去,双手持的剑刃一斩击中,就把这四个逃跑的民兵齐齐从腰部线断开,四具人的遗骸掉落在地,变成八个分离的部分。
有谷杨领士兵断裂了身子却还在爬行挣扎的,被眼尖的维京战士一脚踩扁脑袋,白白红红地碎得各处都是,还有被碾碎的骨质看起来分外刺眼。
“这还不够,我看见许多人逃窜进那个高大的屋子。”一个战斗的船匠走过来,对迪米尔说道,这个船匠腰际的皮革布带上悬垂了十个西岛人的颅首,这是战功,是他的荣耀展示。
“嗯,确实,那是他们领主的地盘。”迪米尔拥有两个主物质位面的知识,他知道那个半木材半石砌的建筑是敌方贵族的庄园,它被建在村庄中央不远处的一个隆起土丘上,有矮墙和石头塔楼作为射手点哨来守护,甚至还有一条浅浅的略有脏污的河流环绕着它。
堪称是一座低配版本的小城堡。
“我们先将四处的房舍劫掠一空,留下适当的奴隶,当不要坏了战士们的杀戮兴致。”迪米尔向身边几人吩咐,“还有,让几位老猎人留意附近的土穴密道,千万别让敌人的首领给跑了。”
“是!”渴血勇士们还有亲卫鲁夫,以及几个亲近迪米尔的北方人领会了意思,四散开来,他们会在这个燃烧的血与火的夜晚中,把头领旨意扩散至各个分散的战团小组里去。
凄惨的人类叫声在地面上回荡,和带有水分湿气的气流一起燃尽所剩无几的氧气,许多西岛人都感觉到了地狱火场的那种窒息感。
但北方汉子和女汉子们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他们行走在谷杨领村庄的每个角落,带去应有尽有的毁灭,天知道北境人怪物般的体质究竟与其他欧陆人产生了多么巨大的隔阂。
四枚船艏像亦在这个黑夜里尝遍肉糜,几个副业是船匠的战士们喂饱了心爱的龙舟,它们在大火之中以邪恶的力量保持完好,涂着柏油外层却依然无恙不燃。
出战的长牙人无一不彻夜陶醉,这个夜晚,漆黑的暮色与深红的火焰势必将更加澎湃地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