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不太好的迪米尔感到了损失,但这根本就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跨巨海横行在这个黑暗时代本就不为容易的事情,要知道许多北地人都仅仅只习惯靠着冰岸穿梭洋流线,遇到大风大浪往往会落得覆水的下场,虽然落难者可能不会死绝,但亦是极大危情。
他一路从北方来到西岛,两度穿梭其中洋流,已经算是幸运儿里的幸运儿,这才让诸多原本劫掠东路世界航线的长牙维京人们钦佩不已。
海上的黑天随即到来,持续了很久很久的时刻,人们在迪米尔的带领下借着仅存的太阳石能量和水盘的指引,勉强模仿出了日晷的作用,这才驶离黑暗海带与无风海域。
可没多久天边的颜色竟趋向于深墨绿色的兆头,海水变得粘稠不堪,每划行一海节的距离都要耗去诸多力气,好在众人保存了许多吃食,他们埋头苦干,累了就让奴隶顶上,再时不时扔下去一些避灾的北人骨符,最终一只庞大的沾满了吸盘的怪形触手这才没打上众人,而是打在了他们船后几十米外的地方——要知道如果划得慢些,他们可能就会被那玩意儿给打成烂泥。
长牙战团在海里渡过几个月,来回的时间比前一次漫长太多,就连那些骑士被臭藤和黑水侵蚀的尸首,都散发出浓郁的咸水气味。
在每艘船只都近乎嗖掉的最后时刻,人们终于见到了熟悉的峡湾,冷原的冰风猛烈捶打过来,打在每个人的脸蛋上,这才让臭味散去好多。
栈桥上,回归的二十六人和五十五个奴隶踏上了陆地,这群西岛人奴仆都基本站不太稳,不太习惯地面的脚感了。他们中有权贵或者工匠,还有士兵战俘和农民什么的,总之语言沟通困难的情况下,只能从他们的穿着和体态来判断了。
维京众人在四周家人的欢呼声下领回了各自家庭分到的奴人,他们解开奴隶的镣铐,让那些被海水浸染而发胀的西岛人的肢体被冷风缓和几下,冻上寒冷的皮茧。
迪米尔终于松了一口气,他趴在先祖石的旁侧睡去三天三夜,再醒来的时候北地的寒风之中冷意稍见,大春之日来临了,这让北境死寂的寒冷和不知从世界何处吹来的火风交汇,二者在冷原和附近的黑山地区上变成升腾的霜气,这和地暖有某种异曲同工之妙,称之为“天暖”也不为过。
就好像是同时被冷热捶打,北地人才扛得住这种古怪的气候环境,西岛人奴隶们则病倒一堆,那些去年就到来的英格兰农奴才勉强适应一点,不至于瘫倒。
这种温度的微微提升也让冰溪流的破冰工作变得稍微容易一些,迪米尔明白耕地和人口之间的关系,但是北陆本就不适合农作物生长,他又短时间内无法在西岛进行一个殖民的行动——毕竟人口太少了,作战人员更是少上加少,他们还得算上各种死伤的人数折损。
好在这趟带回来的二十六人中,原来那群部落民的单位们,也都晋升为臂环战士,他们比去时更坚毅耐糙。
长牙的人们开始猎起附近出没和苏醒的野兽,还在不断打听流浪者的消息,迪米尔有意图收服几个流浪的战帮以扩充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