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愁的脸色平静,艾里克两人的反常让他猜出黑血是心灵系的育龙师,但是他不明白的是对方为什么不直接攻击自己的心灵,那不是更加直接吗?
在怪龙已经失去变轨的能力之后,原本不断发射光线的眼球却突然停下来,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白愁朝着黑血撞过去。
在这种高速下,他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黑血的表情,怪龙便快要撞到对方。
就在他举起魔剑的一瞬间,原本固定在地上的肉柱突然跳起来,身体从中间裂开露出其中森林一般密密麻麻的利齿,他就感觉好像是黑暗的天空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其中更加黑暗的深渊。
白愁双脚猛踩怪龙,腿部发力强行从上面跳下来,面对着坠落的“天空”将魔剑高举过头。
“完成。”尼格霍德在思维空间中高喊。
他一挥手。
白光溢满整片天空,难以言喻的光芒在空间中奔流,仿佛一块橡皮擦一点点地将周围的一切完全抹去。
肉柱在白光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光芒流淌到何处,那里便被纯粹的白色覆盖,没有惨叫声音,没有血肉被能量烧灼的气味,就这样简简单单地被抹除掉了。
而在白愁刚刚打开的数据视野中,则是另一番景象,构成肉柱的数据块就好像被病毒感染了一样,由原本蠕动的纯黑一点点被染成灰白色,最后渐渐蔓延到全身,直到它完全变成灰白为止。
肉柱的数据仍旧停留在原地,但它已经再也没有办法和周围的数据发生交流,同时正一点点地向下沉没,而在它轨迹的终点则是一片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区域。
最为接近它的描述是空白,但是并不贴切,那片区域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任何对它学术性,描述性的语言都是错误的,它是无法被修饰的物质,是纯粹的“无”。
白愁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明悟,那就是混沌,一切诞生的源头,所有人类可以理解的东西都诞生在它之下。
“结束了?”魔剑将信将疑。
“结束了,最起码黑血的数据已经完全消失。”白愁躺在半空中摊开四肢,感受掠过身体的狂风,“问题是我该怎么下去?就这样直接掉下去,估计要拼个十几天才能拼好。”
“不知道,你可以试着呼唤场外援助。”
“那稍等等一会儿吧。我有点累。”白愁闭上眼睛,“不过我发现一个问题,你的破灭之光应该不是概念上的直接毁灭。”
“从我数据之眼看到的情况来说,应该是被标记为删除状态,然后会渐渐地沉入混沌之中。如果有人能够找到恢复的方法,应该有可能救回来。”
“这玩意谁能做的到?”魔剑的语气很明显地表达出一个意思:你是不是在找茬。
“不知道,反正我做不到。”
咚,咚,咚。
白愁猛地睁开眼:“你有没有听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就好像是心跳声。”
“怎么可能,要是你在这么高的地方都能听见,那玩意该有多大。”魔剑的语气中充满不信任。
白愁艰难地转过身,顶着强风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幕瞬间让他失去语言的能力。
大地的两头在轰隆作响的声音抬起然后向着中心合拢,包裹在内部的建筑残骸纷纷落下,他只感觉到像是两座山朝他压过来。
在无法移动的情况下,他瞬间就被这夸张的上下颌包裹在一个巨大的空腔内,从各处流出的淡绿色液体瞬间将空腔填满。
在这种液体的作用下,白愁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