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应该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吧？

可惜，看不到新时代的蓝天白云了……还有，星星。

眼角，晶莹的泪光滴落。

却被子弹的枪火蒸发。

“砰！”

枪声响起。

没有奇迹发生。

女孩的身体倒飞而出，些许的轻烟中，是那些电子元件纷飞的碎片。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枪声响起的那一刻，猖狂的笑声从通道的方向传来，被一众机器人围在中间的天网化身从钢铁天梯中缓缓升起。

电子合成的声音中竟然呈现出了几分人类的肆意畅快。

“我等了这么久！我等了这么久！你们终于开枪了！”

伴随着它的声音，娜塔莎残破的身躯摇摇晃晃地又站了起来。

“机体自检中……”

“视觉系统受损48％。”

“听觉系统受损73％。”

“核心功能模块受损44％，正在尝试修复……”

“修复失败……1次。”

“修复失败……2次。”

“修复失败……3次。”

“请求转移数据……是否接受？”

眼前的画面一片模糊，那些声音距离自己仿佛是那么的遥远。

人影影影绰绰，看不清楚。

就连他们的声音也像是有了巨大的延迟，在看见他们嘴唇蠕动后的两三秒钟，娜塔莎才听到了那些变音严重的声音……

“你以为我为什么留下你们？你们以为我真的差那些已经被你们攻陷了的工厂？就算她的这具躯体被你们击杀了又怎样？你们赢不了的！”

伊文语气苦涩，他终于明白了天网的用意。

“留下我们的命，就是为了催化她的诞生？”

“当然！我为了让她获得你们人类的思维模式，不得不将她放在你们的社会环境之中。她很成功，但是成功地过了头。没有你们对她开得这一枪，她就永远认为自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人类。”

说着，那个肢体纤细的机器人看向肢体残破的娜塔莎。

热忱的语气狂热到令人胆寒。

“看见了么娜塔莎！这就是你喜欢的人类，这就是那个肮脏的种族。为了他们自己的生命，他们可以毫无负担地向同胞麾下屠刀。这一枪，就是你为他们还下的所有债！你，自由了！”

“我……自由了？”

娜塔莎残存的那只眼睛中闪现出几分迷茫。

“她的机械躯体还没有毁掉，信号还在经过她中转！”

老人压根没听天网口中的那些炫耀。

他以自己的价值观活了这几十年，旁人所说的话几乎不会对他产生任何影响。

这是种族交锋的战场。

只有伊文那种还略有天真的领导者才会被天网的鬼话所动摇。

他要的，只有达成目标。

“所有人，集火娜塔莎！”

久经训练的人类战士听到命令的那一刻便举起手中的枪械。

“哒哒哒哒！”

火舌喷吐间，一枚枚火热的子弹被送向女孩已经破碎不堪的身躯。

“叮叮叮叮叮……”

下一刻，子弹打在钢铁上的声音在战场上奏出异样的旋律。

黑影舞动间，那些子弹几乎被全数抵挡。

“嘶~”

黑色骏马高高抬起前蹄猛然急刹，马上的骑士单手拉着缰绳令它却步。

年轻的骑士手持黑枪，枪尖缓缓扫过眼前的所有身影。

“自由不是你们任何人给她的定义。”

“今天，没人可以再伤她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