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盛袭赶到詹府的时候,几个内卫在,他们看着李盛袭,不由得请罪。
李盛袭看了他们一眼,“自己回去领罚吧。”
虽说这件事情是因为小皇帝而起,但是这几个人的失职也是肯定的。
几人松了口气,李盛袭则是赶忙走了进去,一进去,李盛袭就觉得气氛有些诡异。
孟纨和詹歧睿对坐,二人之间的气氛透露着一股凝重,像是在僵持着什么,直到李盛袭的到来才打破了这一场僵局。
二人双双见礼。
李盛袭大约明白发生了什么,她叫孟纨查的事情并没有告诉詹歧睿。而如今孟纨出事了,詹歧睿想必也猜到了什么。
“詹郎,你先退下。”李盛袭并没有打算和詹歧睿解释,同样的也并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告知。
詹歧睿并不愿意,反而是开口问道:“不知殿下给纨娘安排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竟然需要内卫给纨娘保驾护航?内卫供皇族驱遣,纨娘不过下臣,岂敢有如此待遇。”
天知道他在得知自己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纨娘的时候,废了多大的功夫才遏制住自己,使得自己勉强没有失态。
纨娘和他多年的夫妻,即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如今的纨娘早已成为了他人生之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若仅仅只是遭受刺杀,他也只会觉得是朝中那些顽固派之中的激进派展开的手段。他还不会对李盛袭如此无礼,毕竟这是孟纨自己的选择,而错的也不是孟纨。
但是真正让他生气的是,保护纨娘的是内卫,既然出动了内卫,那就说明李盛袭早就知道孟纨会被人盯上。
李盛袭派出的还是内卫,被什么样的人盯上居然需要出动内卫——反正不会是顽固派之中的激进派。
这就说明,李盛袭一定是让纨娘去做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极为凶险的情况。
而且这件事,她们从来没有打算告诉他,哪怕是事到如今。
她从前以为李盛袭身边最危险的事情莫过于党争,但是如今看来,怕是不只是这个。
“夫君。”孟纨微微皱眉,不满詹歧睿对李盛袭的无礼。
“孟主事本身的意义非凡,她受得起。”李盛袭并不因为詹歧睿的语气不善而感到恼怒。
詹歧睿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只不过,理解归理解,她并不打算去安抚。孟纨负责的事情事关重大,她不敢轻易让别人知晓。
而这件凶险的事情一日没有解决,她就不会让孟纨停下。即便是孟纨自己想要下船,她也不会允许。
一旦插手到了叛军的事情,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殿下,内子不过是寻常妇人,只怕担任不起殿下的大任。”詹歧睿厉声说道。
孟纨闻言,不由得色变。
这样的话,听在她的耳中极为不适。
若是她刚嫁人的那几年,她或许还感知不到这句话之中的不对劲。
但是现在她却会不适,也才知道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适。
詹歧睿的确是因为担心她。可是他这一句话,却是充分的将她当做了他的所有物。
不是人,而是物。
为什么他刻意说了“内子”,因为他是想要想李盛袭表达他的丈夫身份,他想要表达的是,丈夫有权决定妻子的归属。
就如同那句“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父死从子”一般。
其实从前她就不喜欢三从四德,而如今,走遍山河、参与政事之后,她就更加厌恶三从四德。
詹歧睿说者无心,她却听者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