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只会说那人走出逆境,可是逆境里面何止血泪?
凌瑾晞受不了家人看见他狼狈的那一面,所以他赶走了家人。
他是骄傲的,但是骄傲到底是什么?
凌瑾晞自己也不懂。
听着季微微的哭声,凌瑾晞闭上了眼。
他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等季微微哭够,凌瑾晞已经恢复了微笑,他不愿别人看见他的脆弱。
这是海报。季微微红肿着眼,是你在雪地的写真。
海报里少年亦真亦幻,他笑着,阳光暖着,就像这世间所有痛苦都到了尽头。
爱,是什么?
是羽毛落下?
是羽毛生长?
是天空的天空归于天空。
凌瑾晞看着那海报笑了,那是他第一次用心看自己的海报。
因为不敢。
无数漂亮的海报写满了辱骂的话语。
无数温柔的人送上剧毒。
这就是运动员。
他们是战士,需要面对无数明枪暗箭,一生追求最强的同时,还需要是最谨慎的人。
问鼎人类的极限,人类的极限就是强大与不可摧毁的强大。
凡是能被轻易摧毁的,都不算强大。
凌瑾晞微微歪了歪头,帮我好吗?
哈?
我,有想去的地方。
他的言语就是咒语,他的爱恨就是天地,季微微第一次那么放肆,她竟然撒谎借来了轮椅,帮着那个应该重伤濒死的人挪了上去。
走吧!他气喘吁吁。
你你要去哪里?
去月亮升起的地方吧。凌瑾晞笑,但是他每一根骨头都在痛。
凌大
走吧!凌瑾晞眯起眼,他啊,已经忘了为什么戴上那枚婚戒,但是他不后悔,也不会后悔,他摩挲着那枚婚戒,脑子里的思绪起伏万千,我想吃肉了,附近有肉吃么?
有一家卤猪蹄
那赶紧的,我们去吃肉吧。作为运动员,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在外面吃过几顿肉,自律是一方面,归根到底是没空出门。
训练,比赛,考核,读书,这些活动填满了他的生活。
他似乎有很多朋友,但是也似乎没有朋友。
他在射击之外的唯一爱好就是钓鱼,但是他对钓起来什么并不在意,他只是享受等待中的独处时光。
他也会和朋友们出去打球,弓箭,高尔夫和足球他也还可以。
但是那些都成了过去,按医生的结论,他恢复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他的后半生必须倚靠别人才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