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冯翼抬眼一瞧，嘴角缓缓挑起，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他看到的正是这位姿容端庄的圣女缓缓露出怒容的模样。

若是那位名叫香桃的丫鬟见到此情此景，定会惊得目瞪口呆，她服侍圣女已久，却从未见过圣女发怒的模样，在她的印象里，圣女大人总是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但冯翼却是在初次见面之时，便轻而易举地便激起了圣女的怒火。

对于冯翼先前的口出不逊，圣女已给过他台阶下了，但这家伙依旧死性不改，竟还敢继续拨撩她，纵使圣女再怎么大度，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之语，还是一个低自己一个大境界的修士的威胁，圣女还是继续忍让的话，那她便不应叫做圣女，而是要改称作圣母了。

通幽境界，在修行界中已经可一称霸一方，妥妥算得上是大修士了，惹怒一位通幽修士，无异是十分不智的行为，但冯翼依旧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其实，他并不能完全确定面前的圣女到底会不会猛然出手，他之所以要用言语激怒圣女，是因为他想验证一件事情。

面前的女子，在黄琬儿的心中似有着极其重要的地位，那么，在这位合欢圣女的心中，作为传人黄琬儿究竟又是个什么角色呢？

虽然黄琬儿不承认，但冯翼心中已猜测出了个大半，修炼《牝女心诀》的合欢圣女一脉，定是和采阴补阳有着密切相关的联系，鼎炉之说并非无稽之谈，因为其中妙处，他已是亲身体验过了。

合欢圣女传授《牝女心诀》与黄琬儿，却又特意隐去其中关窍，其中所带深意，究竟是好是恶，只需看看圣女接下来的反应便知。

若是这圣女真如黄琬儿所说，视她如亲女一般，那么面对自己的威胁，面前的女子定然不会贸然出手，因为在自己的那番话不仅是威胁，而且是在告诉她，她的弟子还活着。

如果是这样，那么冯翼大概率会遵守先前向黄琬儿许下的约定，不会用强硬手段逼圣女就范。

不过这圣女真向他出手的话，冯翼到也不算太惧，灵台神矢已然重凝，且又多了那卷画卷法宝，可以招来通幽打手，即便是面对圣女，他也有把握绝不会重演几日前面对程胖子时的那副狼狈戏码。

将那圣女制服后，冯翼会再试她一试，若是圣女隐去功法关窍并非好意，那他便懒得管太多了，将圣女制服后，该怎么办？自然是搅拌。

其实仅凭这种方法来断定一个人究竟是好是坏，还是太过儿戏了些，人心难测，其中的是非曲直谁又能说得清楚，说到底，冯翼还是为了说服自己去遵循和黄琬儿之间的约定，毕竟比起随心所欲地作恶，去做一个好人要难上太多。

合欢圣女当然不知道冯翼心中打的究竟是何主意，不过她的怒火已从脸上蔓延到了手上，只见她轻抬藕臂，指尖缓缓凝起一道碧芒，缓缓指向冯翼，她的动作并不快，但冯翼心知自己绝无躲避的可能，因为他能感受到，在那道细微的碧芒之中，不仅包含着恐怖的能量，而且蕴含了女子的滔天杀意。

冯翼的笑容未散，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圣女的指尖，只要她有一丁点的射出碧芒的意思，灵台神矢便会射入她脑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