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有这样的事?”范明的声音听上去似乎大吃一惊。
“大理寺少卿连深今天午时将牌子交还于我父亲,还问了一大堆,多亏我父亲说我这两天都在家,东西不小心遗落,才将此事压下来,你们都他妈欠我一顿!”
常任新赶紧说:“是是是,让崇光受委屈了,这顿我请客,还让那最好看的丫鬟给你沏茶。”说着赶紧对着外面吩咐。
“来人啊,叫掌柜的过来。”
店里不敢怠慢这三个祖宗,掌柜的立马跑了上来,点头哈腰问他们有什么吩咐。
常任新趾高气昂点了一大桌菜,上等的美酒,还点了两个丫鬟伺候。
陆惜之边听是边流口水,肚子好饿,胃里面只有早上出来吃的生煎包,这会儿早就消化得一干二净。
瞅瞅室内几人,最后把掌握着办案资金的头头身上。
陆惜之使出拿手绝活,眨巴两下大眼睛:“赵捕头,咱们点碗面吧。”
赵玄武还在寻思刚才听到的消息,冷不丁被这么一喊,愣了一下。
哟,可不是么,他们几个大男人还好,人家陆姑娘本跟整件事无关,哪怕是耍赖跟着来的,也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可千万不能委屈了。使了个眼色给齐勇,他出去很小声的吩咐着店小二,点了四菜一汤,一大盆米饭。
等待上菜的过程中,隔壁包房开始了他们平常的相处模式,荤话脏话怎么下流怎么来,陆惜之暗暗翻了无数个白眼,撇了撇嘴角走回桌子坐下,并问清楚了刚才说话的都是谁谁谁。
赵玄武和齐勇是习武之人,对那种男人之间的对话见怪不怪,只是现在身边还有一个小姑娘,场面不免有些尴尬。
王远之咳嗽了两声,压低声音说:“今早河边发现了女尸?为何衙门没有接到任何报信?”
赵玄武刚才就开始纳闷,“确实有些奇怪,难道报官的人直接去了大理寺?”
“亦或者,有人直接通知了大理寺,而他们就顺势隐瞒了下来。”陆惜之自言自语。
那这不就是…
四人互看一眼,都是有些惊惧,陆惜之捂住了嘴,不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他们可不是为这个来的。
听到包房外小二准备上菜的声音,陆惜之知道,机会来了。
几人迅速起身,齐勇和赵玄武纷纷站到包房门边,齐勇看了眼走廊上的情况,确认无事,对她点点头。
陆惜之抚抚身上褶皱,整理一下头发,深呼一口气,走出包房。
瞅准时机,陆惜之快要接近隔壁包厢,装作不小心碰倒了正要往里送菜的小二手上的餐盘。
“哎呀!”她惊呼一声。
店小二连忙道歉,
此时,包房内走出一个人,想来是要看看发生何事。
“陆姑娘!?”
来人正是廖辰霖,陆惜之直呼得来不费功夫。
陆惜之假装惊讶:“廖公子?!”趁机走到房内可以看清的亮出,余光瞄到房内三人也在看向她。
廖辰霖看到她确实愣住了,再定睛一看,他的拳头瞬间一紧,语气紧绷的问她是与朋友来吃饭吗?
“正是,本想出去醒醒酒,可外面雨太大了,只得回来。不小心撞到小二,害你们的菜也…真是对不住。”陆惜之甚是有礼。
“哈哈,不妨事不妨事,一碟小菜而已,敢问姑娘芳名?”
陆惜之想起这正是那天在聆书楼对他出言不逊的猥琐男,也就是韦不易。既然已在众人面前亮过相,陆惜之不想与其中任何一个多有纠缠,准备撤退了。
她屈膝微微行过一礼,越过店小二往自己的包房走去,却不想被韦不易踩住了裙角。
陆惜之心里一万只草泥马跑过,问候他家里每一个亲戚,耐住性子,稳住声音,冷静的说:“还请公子脚下留情,小女的父母弟兄都在等我,请自重。”
“崇光!回来!”常任新开口拦下了韦不易。
韦世子有些悻悻,兴味索然的撇开脚,走回了房间。廖辰霖似乎也不想多聊,对陆惜之抱拳以示歉意,也退了回去。
陆惜之快步走回包厢,这时才深呼一口气,快瘫软在桌边,她当然是有害怕的。
她从没想过,仅凭自己来自现代,就能单打独斗拼过皇权,对方随便一人就能将他们全家都如蝼蚁般踩在脚底,所以她根本没想过自报家门。陆惜之赌的就是在公众地方他们不会以权压人,若他们真要对她动手,赵玄武也会及时出手,还好,一切都在掌握。
“陆姑娘,喝口茶压压惊。”赵玄武对这个姑娘的机智勇敢佩服得五体投地。
陆惜之猛地灌下一大口茶,冲淡心中的惊慌不定,不好意思的抬头看着他们,去之前耀武扬威说自己不害怕,去之后瞬间变狗熊,这面子怎么才能拾起来。
“赵捕头,齐勇还有我,刚才已经准备冲出去解围,就算计划失败,也不能让你受到欺辱。没曾想却被你婉转化解,不得不说,你现在着实让我们刮目相看,更没有人会笑话你。”王远之平心静气的说着。
赵玄武和齐勇跟着点头,尽在不言中。
突然,隔壁传来韦不易的叫好声:“廖公子真是好酒量,哈哈,我就喜欢跟爽快的人说话。”
“宸霖今日心情看上去极好,这酒量都跟着好起来。”范明让丫鬟给众人满上酒。
“常公子,范世子,韦世子,明日要与家父去云州进货,在下便先行告辞,自罚三杯以表歉意,咱们改日再聚。”
此时戌时五刻!隔壁四人听到廖辰霖的告辞,如同打了兴奋剂一般,狐狸就要露出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