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就看见苏成大踏步走到了青年的面前,一双眼睛死死的盯住了他。
青年顿时便感到有些慌张,语气都有些变了:“大,大人,您不会是怀疑我吧?我这带着孩子,怎么可能是嫌犯……”
“把你的路引拿出来看看。”苏成冷冷道。
青年连忙就掏了出来。
“你姓张啊?在家排行第三?”苏成紧紧皱着眉头:“张瑞安?名字不错,你哪里人啊?”
“小的登州人士,去年成亲,结果妻子生孩子时难产,家乡遭难,带着女儿奶娘投奔在京城做大官的舅舅。”青年回答的从善如流。
苏成挑剔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但也刁钻,问道:“那你说几句登州话听听。”
青年:“……”
他叽里呱啦的说了几句话,在场的人谁也听不懂。
苏成皱眉:“你说什么?”
青年用流利官话回答道:“回大人,小的刚刚用登州话说,午饭吃的是粘豆包,还有藜麦饭,很好吃。”
苏成:“……”
他冷下脸来:“少给我嬉皮笑脸。”
青年便闭上了嘴巴。
苏成紧紧的盯着青年看了很久很久,忽然欺身过来,一把捏住了他的下巴,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里,他在青年的脸皮上撕了很久,最终却什么都没弄下来。
青年疼的五官都紧紧皱了起来,气息也有些不稳,有些生气了:“大人这是做什么?”
苏成:“我看看你是不是戴了人皮面具,假冒的。”
青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怒道:“我再假扮,我也是一个男的!绝对不是大人要寻找的姑娘!”
“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是个姑娘,你今天上午才进城。”苏成冷冷道。
“听客栈里的人说的。”青年没好气的道:“大人检查完了么?”
苏成又盯着他看了片刻,最终带着人转身出门,开始搜查下一家。
下一家是赵琼枝这边。
赵琼枝早就在看热闹了,见到这些人进屋,自己主动的把所有东西都打开给他们检查:“我只有这些行礼……”
苏成的目光落在赵琼枝身上,只停留了片刻。
例行公事的询问:“老婆婆是哪里人?”
“家乡是徐州的,已经很多年没回去过了,四处漂泊。”赵琼枝悠悠开口道。
“为何不回去?像你这样大年纪的人了,早就应该颐养千年。”苏成道。
“颐养千年,那是儿孙满堂的人才有的福气。”赵琼枝闻言苦涩一笑,悠悠开口,做足了一个老太太的范儿:“像我这样无儿无女的孤寡老太太,如果不是还有一门瞧病的手艺,早就饿死了。”
“呦,老太太是神医么?”苏成闻言有些意外。
他的目光落在了靠在墙角的旗帆上。
“神医不敢当,只是会一些简单的寻常病症,混一口饭吃罢了。”赵琼枝悠悠的道。
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人探头探脑:“张神医在么?”
却原来是周婶子带着她的孙子打听到赵琼枝住在这儿,过来送吃的来了,手里提着很大一条新鲜河鱼,是他儿子今日河中捞出来的。
一进门看到一大堆带佩刀的官兵,顿时吓的脸都白了。
苏成当即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你是谁?”
“我,我是这镇子上的人。”周婶子结结巴巴的回答道:“今日张老太在大街上救了我孙儿一命,我,我给她送鱼……”
“看来你还真的是大夫。”
苏成听罢这句话,目光落在赵琼枝的身上,缓缓开口道:“本官近来身体疲惫,夜不成寐,还很容易惊醒,你给瞧瞧。”
说罢,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