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直学领命走了。
指挥使正要告辞,宋刻似又想到了一事,赶紧问道:“指挥使刚刚说,悄悄进入林中?莫非附近还有旁人?”
“是江川和符羽二人。”
又是他们。
宋刻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他们去鬼阳林做什么?”
“此二人追踪鹦鹉而去。”
宋刻便点点头,不再追寻符羽和江川的行踪,而是问道,“敢问指挥使,那只鹦鹉怎么样了?”
指挥使看了看周围,见有送茶水的杂役经过,便闭嘴不谈,而是等那杂役走远了一些,才附到了宋刻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宋刻早已练得了一身八风不动的本事,可闻听此言,还是微微怔了一怔,待指挥使走后,他叫来了赵直学,交代他好好伺候好会客厅内的诸位大人,自己则匆匆离去,没有再回会客厅。
……
所以,当江川和符羽二人埋好了鸟,前脚刚刚离开了鬼阳林,后脚就来了一列护卫,将鬼阳林给包围住了。
两人看着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鬼阳林,心照不宣地相视了一眼。
符羽沉默半晌,嘴里啧啧了两声:“幸亏江兄适才拦得紧,没让在下进得鬼阳林去,否则此刻,在下怕是已经被瓮中捉鳖,起码三日不得自由。”https://
说到这里,他朝江川竖了竖大拇指:“到底还是我江兄高明,高瞻远瞩,有先见之明能洞悉一切。”
“不敢当的。”
符羽正色:“想来是江兄,早就料到护卫会来包围鬼阳林了吧?江兄……”他放低了声音问道,“可是发现了什么在下没能发现的蛛丝马迹?不如说与我听听?好让我也开开眼。”
“尊驾误会了!”江川急呼了一声,语重心长地道:“在下既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也没有发现蛛丝马迹的能耐,一切只因在下胆小怕事,战战兢兢,不敢越雷池半步,才出此下策强行挽留住尊驾,机缘巧合罢了。”
“是么?”
“当然。”江川羞然一笑,伸出手指,“当然也有在下的一点点小私心。”
“此话怎讲?”
“你若被抓,我必逃不了干系,弄得不好,还要陪你一起进默室受罪。我这个人,自小在海里长大,海面宽广博大,四面无阻,在下自小活在那样的环境中,最是受不得狭小阴暗的地方了,别说是进默室,就是想到了默室,想到那黑漆漆阴窄,四面都是墙壁的小房子,在下就已经胆战心惊不寒而栗了。”
符羽听他这话倒有几分惧意。
江川:“尊驾,你是知道的,我胆小又怕死,所以,拼死也要将你拦住,本来我还生怕你会怪罪于我。”
这扮猪吃虎的水平,啧啧,颇有自己过去的风范。
符羽是服气的。
他心不在焉道:“我怎会怪罪于江兄?我感谢江兄还来不及,何况江兄并非胆小怕事,江兄只是谨慎……”
“呀,这谨慎一词,确实比胆小怕事要好听得多了。”江川嘴里蹦出了几个字来,“在下受教了,受教了。”
“是我受教了,江兄谨慎,总能恰到好处。”
“不敢当的!侥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