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管,更不敢管?
听到城隍爷有些无奈意味在其中的说法,曹破延和杜元化皆是多了几分悲观。
初来乍到的曹破延还好,只是觉得这案子又要复杂起来了,自己运气怎么这么差。
而在之前的请示中,心里便有了猜测的杜元化,此刻心情更是苦涩了不少。
“其他的呢?只有这些吗?”
曹破延皱了皱眉。
还是那幅拱手样子,传话的阴兵也是最后说道:“二位,我家将军说了,此事只能由你们,还有锦衣缇骑的那些大人处理,其余的事情,就不要多问了。”
“好,我明白了,多谢。”
回了一礼,曹破延看着面前阴气如旋风般撞入空中,消散不见,心中也是思索着这愈发诡异难测的事态。
锦衣缇骑、城隍庙还有杜元化所属的县衙。
这三方本应是通力合作,共保一方平安。
哪怕明暗职责有所不同,世人认知有所深浅,但只要这三者能正常运作,上至一州,下至一县,基本上都能成为人族乐土。
可眼下的情况,却是三者中最为神秘的城隍庙,这个实力也最为强大难测,处于应急保险位置的兜底援手无法派上用场。
而杜元化所属的县衙,从高翰学都战死来看,显然也是死伤惨重,力不从心。
至于那追猎幕后黑手而去的锦衣缇骑,曹破延也并不看好。
若是他们成功,那米脂县里的妖魔断不会如此猖獗。
眼下这些人皮妖魔竟光明正大地屡屡袭击高府,还能潜藏在杜元化身边。
显然那些离城而去,打算直捣黄龙的锦衣缇骑们,并未获得实际的进展。
那自己的处境就很尴尬了。
自己实际上不属于三者中任何一个,而若是没有自己这个“特派员”前来,光以米脂县本身来说,恐怕还会有不少人遇害。
曹破延再一次对诡事的难缠程度有了认知。
“杜县令,我先帮你把米脂县里的人皮妖处理了吧。”
对曹破延雷厉风行的提议,杜元化自然乐得如此。
先是以法眼验过众多衙役的真身,随后借着宵禁的便利,一行人四处出击,遇到行踪诡谲的人便立刻带走收押。
不仅如此,县尉常禹还将那些被袭击过的人家带来。
米脂县人口众多,想一个个清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这些人群,是嫌疑最大也是风险最大的,首先将他们排除了,剩下一些潜藏着的人皮妖,也只能等日后全县清查才能将他们揪出来。
惶惑悲戚的气氛弥漫,不时有衙役押着人从四面八方赶来。
闭眼凝神的曹破延,却突然听到几声嘈杂与吵嚷。
“大半夜的,各位可真是好大的官威呐!”
夹杂了几句粗鄙骂声,有汉子戏谑地喊道:“不就是记恨我们武馆出钱不出人么?至于弄出这么大动静,怎么,是想将我们全都杀人灭口了吗!?”
百姓也不是蠢货。
虽说消息渠道肯定比不上官方,但自有他们的人情来往与人际关系。
不少人都是认出了其他一些撞过妖鬼的倒霉蛋,一时间本就不安的情绪,被这汉子夹枪带棒的话语刺激得更加激动。
人群开始急速喧闹沸腾起来。
眼看局面开始失控,杜元化也不是什么无能心软之辈。
眸光一沉,挥了挥手,同样面色不善的常禹便已拔出刀来,打算先将局面镇压住,再好好跟这几个刺头算账。
刀柄被人按住,常禹诧异地望去,却见曹破延笑着摇了摇头,随即一步踏出。
瞬间,凶煞之威在激昂血气的支持下喷薄而出,蕴含着凶威的血气逸散至整片空地,自然也笼罩了其中骚动的众人。
一时间本来鼎沸的人声如被扼住喉咙般齐齐消失,只剩惊骇的眼睛惶恐地望来。
“都冷静些了吧?那我们可以好好交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