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子祐清看后却不由得皱起眉头。
“父亲大人。”
宇野祐清忍不住开口,“若信里这位大人正式发兵,攻略播磨浦上氏的领地,那浦上清宗必然率军回防。”
“龙野城可是易守难攻之处,即便我等与那位大人合兵,占据兵力上的绝对优势,恐怕不付出沉重代价也无法将龙野城强攻下来…我在想,是否有更好的办法,可以拖住浦上清宗的军势,让他难以抽身。”
“失去浦上清宗的救援,龙野城便防守空虚。”
“届时,父亲大人只需给我五百锐士,我亲自杀上那龙野城,为父亲大人破开城门。”
宇野祐清虽年轻,但豪勇,声音中气颇足,充满力量感。
听着他的发言,宇野政赖和马场职宪对视一眼,当即,这俩老狸相视而笑。
“二殿下有远见,有胆气!宇野大人,这可是您的福气啊。”马场职宪抓着机会,对着宇野政赖便是一顿彩虹屁。
“哈哈,过誉了过誉了。”宇野政赖摆着手,但也难掩心理的喜悦。
“祐清,你说得不错。”
宇野政赖很满意,看着自己那有勇有谋的次子,说道:“若浦上清宗带着军势赶回龙野城,选择笼城死守,此战的变数便会多起来。”
“最初,我便计划引诱那浦上清宗出城,然后将其牵制。只是没想到,那小子居然自行出城迎战,倒是省却我不少功夫。”
“而我等在此扎营数日,对峙而不攻,是因为没找到合适时机吗?”
宇野政赖摇摇头,“非也,我不过是在麻痹浦上军的警觉性,那浦上清宗鬼精得很,若是我一来,便对其进行牵制,只会打草惊蛇,若他察觉到正有其他危险在接近,恐怕会主动后撤回城,那么,这次征伐便会演变成围城战。”
“父亲大人是不希望围城,故意等待时机,牵制浦上清宗,通过合战将其消灭吗?”宇野祐清一脸恍然大悟。
“没错,但不能过早。必须配合那位大人,在他即将发动侵攻前,我等恰到好处地拖住浦上军,让浦上清宗首尾难以照应。”宇野政赖嘴角泛起阴险的笑容,“待龙野城破后,那位大人从南面攻来,我等从北面夹击,一战将浦上军吞灭!”
“好!此计甚妙!”宇野祐清激动得从座位上站起,摩拳擦掌。
“接下来便是两军联手,”马场职宪惬意地喝了口热茶,淡淡地补充道:“继续侵吞室山城,还有那光明山、赤穗、津田宇,站在播磨浦上氏那边的势力,也该逐一清算了。”
“没错,借此良机,将播磨浦上氏及其党羽,全部铲除。”宇野政赖咧嘴笑道,“祐清,战争不是只看眼前的一城,明白了吗?”
“是!孩儿受教了!”宇野祐清目光如炬。
他还以为本次出征不过是朝着龙野城而来,万万没想到,父亲大人的目光已经投向整个播磨浦上氏,顿时感觉胸中战意腾升,恨不得立即挺枪跃马,冲杀一阵来庆贺一番。
“马场,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若非是你的三寸不烂之舌,那位大人恐怕不会出手,此谋能够实施,全赖于你。”宇野政赖向着马场职宪举起茶碗。
“哈哈,宇野大人捧杀在下了。”马场笑着捧起茶碗,两人你来我往便是互相吹捧。
自从接过明石景亲的工作,马场便积极地渗透着播磨国的各方势力。
看着场上近乎于中场开香槟的氛围,宇野满景脸色有些难堪。
与勇敢请战的弟弟相比,他显得很是沉默,甚至无法插上话。只得独自喝着茶,仿佛此间喜悦与他无关。
翌日,位于八幡宫布阵的宇野政赖忽然拔营撤退。
宇野军的变故让战况变得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