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故作沉稳，正准备说些什么来享受小妹的崇拜之时，母亲刚好进门。

“教什么？林儿你要开坛授学了吗？”母亲一脸戏谑近身道。

程林一脸窘迫道，“没什么，小妹说她想识字，我就准备教她，等她有了学问之后，就奖励她吃好吃的。”话不仅说得模凌两可，还一边拉紧衣襟企图把胸口的污渍盖住。

母亲欣慰道，“可以啊，你把你会的都教她，能学多少是多少，有些学问总是要好的。”小妹没说什么，在一旁小鸡啄米，不知在高兴什么。

程林暗自喘了口气，又问道：“对了，父亲最近怎么都这么晚回来？事情还没忙完么？”

“食不语，寝不言。”母亲轻声说道。

程林瘪了瘪嘴道，“是，不过这又不是大场面，反正是在家里嘛。”

母亲仍然慢条斯理的吃着，过了好一会才说道：“跟着张源张廷掾清点仓谷哪忙得过来，张廷掾出了名的严，而且之前不是有人在路上抢了一批粟谷嘛，这个数目恐怕还在查呢。天黑之前就能回来，就算来不及也能住官署里，你呀就别担心了，好好准备就学，别给你父丢脸。”

程林诺诺应道，听到这里，不由得睁了睁眼，想到自己晚上好像勉强能视物，不由得松了口气。“我要是也能住官署就好了”，随即小声感叹道。

母亲这时停下来问道：“你有空也教小妹背诵《仓颉篇》，教她一些技巧。至于你学的那一册竹简，有什么不会的么？”

程林思索道，“会背了，但是内容似懂非懂。”

“你且背诵一遍。”

程林按照记忆，磕磕巴巴的完成任务。母亲无奈道，“好了，再温习几遍，不懂的记下来，过几天请教老师。你先回房去罢”说罢，便起身收拾食具。

而程林则依言带着案几和苇席回到房中高声诵读，待到室内光线不明时，这才作罢。起身一番舒展筋骨后，躺在卧榻上，不经又想起下午做梦的事来，自言自语道：

“那真的是个梦吗？如果是个梦，那也太过于真实了吧……哎，如果是真的该有多好。可为什么我会梦到那么多不曾有的东西，有各种吃的，有各种穿的，有各种玩的....还有唐宋元明清。”想到这里程林不经倒吸一口气：“大汉会亡！”

“这一定不是真的，这只是个梦！对，梦里的怎么会实现呢？”程林不停地安慰自己。

可万一是真的呢？万一是仙人所为之类的，那该如何？心中豁然升起了这般念想。

程林双手抱头，晃了晃脑袋，反复在说：“镇定，你要镇定！你是有学问的人，怪力乱神这些东西不用怕。”

“很简单，明日去找父亲，了解各地时势，若发生了梦中之事，便并非做梦，若未发生……”想到这里程林的心一下子平静了许多，“便可惜……不，是幸好只是场梦”随后迷迷糊糊沉入梦乡。

在睡梦中，程林隐约听见院外传来一阵响动，似是有人进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