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林回过神来，连忙应道：“好好好，今晚你吃鱼，我吃你！”何娇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

第二天，程林叫上何娇，一同到母亲那去用饭。席间，程林请教其母，问族内有哪位是家有豕在养的，得知只有其兄程德他们家在养，最近似乎要改为种桑，不知何故。程林知晓后，便不再言及此事，转而关心起幼弟的庠序之教，还有再过几岁就要年至及笄的小妹。

等食毕，程林让何娇给母亲打打下手，做些织衣浣纱的活，自己则只身前往程德的家中。他早已吩咐过娇妻，暂时不要将这金饼的事说出去，等过段时间朱辛那边事情完成便好。

程林找到程德其父所在，正欲叩门，只见程德一身单衣打扮，正开门而出，其后背一包裹，似要远行。他见到程林也是十分惊讶，便问其来意，得知竟是为家豕而来，却是表情丰富，既不请进门，也不出院，原地支吾了起来。程林见其颇为古怪，欲言又止，便问其缘由。

原来，程德今日正打算去县城卖猪，正愁没有帮手。程林听闻，得，上门的免费劳力，心中也是一顿苦笑，想到自己也正有求于他，刚好一块去县内便是。于是便应承了下来，回家换上一身衣服后，两人将程德家中的猪用麻绳绑在木头上，而后一前一后地扛着步行前去。

在路上，程林见这猪与记忆中的猪要小上一些，又问起养猪一事。程德听到程林想要养猪，只是略有诧异，并没说什么，自己倒是颇为不好意思，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百姓一般以放养为主，乡野之地有山有水，茎叶果浆都是猪能吃的，可谓遍地食物，一般放养一年就能拿去集市卖给屠户换钱。也是，汉朝百姓食物匮乏，连碗都能舔得和新的一样，哪有剩饭剩菜来喂，相比较这种放养，几乎不要多少成本，更受百姓喜爱。不过也许是基因不同，程林感觉这猪偏小，估计只有二百余斤，也就是60多kg。这么点重量，要价几何呢？

“一只大概九百钱。”程林一听，心想倒也是公平合理，便问起一些养猪的诀窍，听到程德将其遇到的放养之事，总结成要点一一告知，程林只恨身边无笔，只好默默铭记于心。

汉武帝时，便有公孙弘，在渤海之滨以牧猪为主，学春秋杂说，研究治国之道，先被派遣出使匈奴，后为丞相。时人多耕读为主，便是世家大族也少有不知农事，是故程德并无太大的反应。

一路走一路聊，面对态度诚恳、还喜欢思考的族弟，程德十分享受其崇拜之色，自然将这其中道理讲的明明白白，两人各自都是十分开心。

相谈间已是进了县城，来到一家贩肉摊，摊主似是认识程德，连忙将其迎进去，二程尾随其后。程林本以为店内很小，谁知到了后院，眼前徒然开阔起来，有个颇大的场地。

此间有屋舍两座，左手边还有一圈，关着两三头待宰之豕，场地正中只见一壮汉正将悬于高木的死猪肢解，此人可谓眼疾刀快，行如流水，看的程林只觉赏心悦目，身前绑着的这头似乎也是惊呆了，一时间忘了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