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一听便知道对方询问什么，当下双手作揖，然后禀告起来。

“回师祖之言。”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伴随着祖师爷坐化时的遗言落下后，疯老头的目光一愣，整个人又陷入了痴呆之状。

足足过了好一会，疯老头才问道。

“谁...谁言？”

“祖师爷！！！”宗主一字一句的回答。

祖师爷三个字落在疯老头耳中时，疯老头浑浊的目光顿时湿润起来，活了千年之久的他，见证过沧海桑田变化的他，此刻....早已泪流满面。

其实，他知道自己的师傅不会怪罪他。

他也知道自己的师兄不会怪罪他。

但他自己怪罪自己。

那一天的选择，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一道执念，成为了他的心魔。

在这千年的日子中，他无时无刻都活在悲痛和内疚当中。

为了弥补，为了还清罪孽，他在这千年中多次暗中出手，斩杀了不少想谋害宗门的外敌。

一直到十年前，他算出自己的大限将至，活不了多久了，所以他才回到灵兽宗内。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死，也要死在家里。

只不过他依旧无法直视自己的过去，故而才会化名化身成为藏经阁的看守弟子。

本来他是打算把这个秘密埋到坟中，一辈子都不暴露出来。

但没想到，自己在大限之前结交了陈风这个忘年交。

看着对方只因为自己一句话，就不惜用命去换猴儿酒，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帮一下他。

于是乎，他决定曝光自己的身份，在坐化之前，为陈风留点东西吧。

.....

夜晚的秋风吹动着整座山林，簌簌作响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一切显得很惬意，但又带着丝丝伤感。

良久后，疯老头也从悲痛中醒来，再次睁开眼，他似看淡了生死的高人，无欲无求，眼眸中显得很平静，很平静。

带着目光，疯老头平静的开口。

“传吾法令。”

“尊师祖法令！”宗主连忙应声。

“吾以将千年心得打入他的心神之中，更将历代宗主所修炼的御兽秘法倾囊相授。”

“因此，今日，吾立灵兽宗弟子陈风，为吾亲传弟子，乃灵兽宗三代弟子。”

疯老头说完这番话，现任宗主顿时满脸震惊，但当他与疯老头对视时，宗主立马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拜见陈师祖！！！！！”

由他的主动参拜，灵兽宗其余弟子尽管觉得十分别扭，但一个个还是认真的跪在地上，然后参拜这个刚入宗门不到几个月的弟子。

“拜见陈师祖！！！！”

灵兽宗自建立一千年以来，历代薪火相传，五十年为一代，到了如今已经传到了二十七代。

所以，在这个情况下，陈风作为三代弟子，受所有人一句师祖完全不过分。

而陈风哪里能想到自己一下就成为了宗门的师祖，当下也是极其不适应。

刚想摆手拒绝，但却被疯老头的秘法传音给打断了。

“莫要出言。”

听到这里，陈风也不傻，静静的一个字也不说。

再说疯老头。

人世间的因果偿还后，他一下就失去了精气神。

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苍老起来，在苍老的蔓延下，他也慢慢的盘坐在了原地。

披头散发的黑发，也在瞬间变成了满头的白发。

形如枯槁，俨然是大限已至。

风吹的满山猎猎作响，待到秋风掠过，缓缓的卷走了疯老头最后的一道呢喃声。

“师傅...不孝弟子...来找您了...”

随着声音结束，明亮了千年的长明灯，至此彻底熄灭。

感受到老祖生机全无，宗主也第一时间跪在地上。

而后，一道声音响起在宗门之上。

“恭送...”

“老祖！！”

“升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