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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坦布尔的高桌残部已经肃清完毕。”,施耐德将一册黑色的文件夹放到昂热桌前,“他们名义上的首领已经被执行部击毙。”
“你不觉得可笑吗?”,昂热推了推银边眼镜,他抽出了文件夹中的照片,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一个可以轻松派人杀掉密党家主的人,就那么傻乎乎地呆在家里等着我们上门。”
“他并没有你说的那么消极,执行部拿下他也耗费了很大的功夫。有不少资深专员都丢掉了性命。”
施耐德的视线也转到了照片上,那是一处宽广的废墟,入目所见所有建筑都被炸成了碎片,三架黑色涂装的直升机悬停上空,投放下根根滑降索。
楚子航站在废墟最上方,村雨出鞘,缕缕血液顺着刀锋悄然落下。
他身后,零零散散站着十几个各有伤势的执行部专员,比起楚子航,他们的情况要凄惨不少。
“你这学生真是厉害,一开始还有人说他母亲是个普通人,根本配不上A级血统。”,昂热藏在袖子里的左手轻轻摩挲折刀,“没想到还不到短短一年,他就走在了无数A级专员身前。”
“也对,毕竟有那样优秀的父亲,成为领袖几乎就像是他的宿命。”
“您过奖了。”,施耐德的脸上看不到喜色,“比起夏泽来说,他还远远不如。”
昂热挂在嘴角的微笑更浓郁了些,“他们都是好孩子,我相信在他们的带领下,北极发生过的事永远不会再重现。”
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施耐德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你知道我……”
“嘘~”,食指竖在嘴前,昂热粗暴地打断了施耐德,“让我来猜猜,你下一句话要说什么。”
“你要说……”
“高桌向你问好。”
“是吗?”
银色的流光闪烁,大片猩红沾染在书架上,夕阳余光飘洒,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卷。
昂热抽出口袋巾,轻轻擦拭着折刀,垂眸俯视捂着脖子‘施耐德’,“你的演技太肤浅了,我告诉你个秘密。”
“施耐德的情绪只体现在他的呼吸上,那是他唯一控制不了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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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丹,居正堂。
夏澜已经带着死皮赖脸的父亲回了家。
古色古香的大厅里冷冷清清,夏无量独自高坐,他的右臂横在椅子扶手上,手掌自然下垂,点点猩红低落在昂贵的沉木地板上。
“一群蠢货。”,夏无量垂着眸子,咬牙切齿,“你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
“暗潮将起,大敌当前,藏在暗处窥伺的小丑磨刀霍霍,不肖子孙竟然还想着自相残杀。”
“没有足够的力量……”,夏无量隐藏着黑暗中的左手缓缓抬起,康斯坦丁的骨殖瓶在他手中微微颤动,“我们每个人都要死。”
嘶哑悠长的低吼在厅堂里回荡,顺着夜色传出去很远。
阴影中侍立的守卫甲胄摩挲,遮盖在面具下的眼睛古井无波,就好像一滩死水。
没有人给他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