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锋沉默了一会，这才出声答道：“是啊，一晃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就像是经历了一场大梦一般...天下第一，我终究还是没能达成这天下第一的美梦。”

实际上，他当年还是曾经短暂的坐上过一段时间的天下第一的。

当年他逆练九阴真经，虽然导致自身走火入魔，变得疯疯癫癫，痴痴傻傻，却也因此功力大增。

多年前射雕末尾之时，他在华山之上，与郭靖，黄药师等人争锋，其他人也确实承认了他这个天下第一。

虽然其中有不少原因是因为郭靖等人不愿和一个疯癫之人去争，但不可否认的是，那时候的欧阳锋，一身武学功力确实已经超过了众人。

只可惜，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因为疯癫的缘故，一直在江湖之中游荡，一身功力也多年没什么长进了。

反倒是郭靖，洪七公他们，在得到了完整的九阴真经后，习练了多年，如今众人的功力武学，已经追上了欧阳锋，他这个天下第一，也已经坐不实了。

欧阳锋长长的叹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在叹息当年之事，还是在叹息这些年在他浑浑噩噩中逝去的那些宝贵光阴。

他看了一眼洪七公，又看向了姜湛，说道：“这段时日，却是要多谢你了，你...算了。”

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后，欧阳锋便准备转身离去了。

洪七公见状，赶忙出声询问道：“老毒物，你这是准备去哪？”

先前欧阳锋疯傻之时，他便不放心让他在江湖中四处游荡，如今他恢复清醒了，洪七公就更加担心这老毒物重出江湖了。

若是他记念当年与郭靖及黄蓉的仇怨，前去寻两人报仇怎么办？

欧阳锋回头看了洪七公一眼，说道：“七兄你是担心我去寻你那两位弟子的晦气吗？这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去找他们的。”

洪七公问道：“那你要去哪？”

欧阳锋疯傻之时是个麻烦，这清醒过来了，更是个大麻烦。

“回白驼山庄，闭关重修....等下一次华山论剑开始之时，我自会重新出现。”

经历过这些年的浑浑噩噩，欧阳锋自然不会再想着去继续逆炼九阴真经，他要重修自己的蛤蟆功...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这一次他的一身功力也没有被王重阳一指点破，再加上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了，重修起来也简单的很，用不了三年，便能再一次重修完毕。

而洪七公闻言，也就没再继续多言什么，只是暗自心下叹息，感叹都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欧阳锋居然也还是没有放下那天下第一的执念。

有时候，这人的执念，果然是这人世间最为顽固执拗之物，无论人世变幻，沧海桑田，也永远都无法消除。

因为不放心欧阳锋，生怕他这番清醒过来后，可能会再度在江湖闹出什么风波来，洪七公还是追着他离开了，原地只留下了姜湛一人。

而姜湛同样也没有在此地停留太久，第二天便踏上了返回襄阳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