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女人闻言,脸上浮现出喜悦和松快来。
她言笑宴宴的看着江楼,带着些微的期许,眼神明亮:“囡囡很久没有来看我了,你什么时候带她来看看我?”
她并不记得他发疯时候的所作所为,对于舒月揽和她之间的过往,也早就记不清了,在她的记忆中,舒月揽不过就是从未见过她...
江楼眼神微暗,素来冷漠不近人情的男人,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他说:“那我下次带着舒舒一起来见你。”
“好啊好啊!”女人表情雀跃,又不由得追问道:“那你们什么时候过来?”
江楼看着女人,温声道:“很快。”
他陪着女人在长满鲜花的露台许久,后者偏过脸,认真看着他,歪了歪头:“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疾病让她的意识模糊,也让她身上有了一种不谙世事的天真烂漫。
江楼表情有些许的复杂,之后,还是说了实话:“我叫江楼?”
“江楼....”女人眼珠子转了转,定定地看着江楼,“你刚刚说,你叫什么名字?”
江楼便轻声重复了一遍。
女人脸上的笑容全部消失,变成了一种极端且尖锐的愤恨。
她恶狠狠的盯着江楼,目眦欲裂,一双眼睛里面拉满了血丝:“你父亲毁了我不够,你们还想毁了我的女儿!我欠你们江家什么了,你们为什么这么阴魂不散!”
江楼无言以对。
平生从未向除了舒月揽以外的旁人低过头的男人,表情暗淡,一身高高在上的气势消失的一干二净,低低开口,带着深刻的忏悔:“对不起...是我们江家的错。”
回应他的是落在脸上的耳光,女人歇斯底里,疯了一般地冲他破口大骂:“你去死!你们江家所有的人,都应该去死!”
江楼从疗养院离开时,脸上的巴掌印鲜红,招摇的落在侧脸上,像是一种标志。
标志着那无解的过去...
而此时,他只是注视着舒月揽精致艳丽的面容,心好象被什么东西揪紧,带着酸楚感。
他眼眶微红,突然哑声叫她的名字:“舒舒...”
他们曾是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同床共枕,抵死缠绵。
他们也应该是这个世上最了解彼此的人。
正是因为如此,舒月揽几乎是当即就发现了江楼的情绪不对。
她皱着眉,“你怎么了?突然...这么低落。”
“没什么,”江楼勉强笑笑,开口,嗓音却沙哑的不像话:“就是很对不起你。”
“别说这种话,”舒月揽眉心的褶皱更深,认真道:“做错事的人不是你,江楼,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她说完,拍了拍后者的肩膀,打了个哈欠:“我们两个杵在这里干什么,大早上的,要不一起吃个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