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顿听说,蹙眉道:“此言虽善,但我等三人恐也……不是对手。”
话落处,却听耶梦加得冷笑道:“他言外之意非是与我结盟,而是与我家圣主作约。楚大人颇有胆色呀!”
那使臣笑道:“公主殿下冰雪聪明,一猜即中,下官正是此意。即为同族,又称圣主,焉能见死不救?”
耶梦加得笑道:“楚大人算盘甚精!我家圣主倒也非见死不救之人,只是二位以何筹谢呀?”
诺顿一怔。
那使臣却道:“欲以‘真火’相送!”
诺顿登时色变,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耶梦加得看在眼中,知他心系幼弟,暗自思忖道:“他二人不知主公身份,走投无路,出此下策,我且将计就计。”
想罢,展颜道:“此计甚妙。不知皇兄意下如何?”
诺顿默然良久,叹息一声,点了点头。
耶梦加得拍掌笑道:“好!即如此,咱就是一家之人,我即刻请主上前来相商。”
说罢,来扯楚子航。却被那使臣挡住道:“公主莫急,且让这位楚官人在城中盘桓几日,一尽地主之谊。待我双方促成此事,再与公主配合阴阳,也不为迟晚。”
耶梦加得知他欲以楚子航为质,心中暗骂,却不便翻脸,点头道:“好!我即去请来!”
那使臣礼道:“下官在此静候凯旋。”
耶梦加得白他一眼,转身出城,径寻明非不提。
且说路明非被火龙缠身,捻住避火决,将身一抖,化作两个,奔向左右
那火龙却似心明,不睬分身,径奔本体烧来。
路明非施展身法躲过,掐诀念咒,使个“滴水成冰”的神通,扑一口寒气喷出,化作风雪。只见那:
冷风如刀狂呼啸,飘飘雪花似鹅毛。
千里冰封无处躲,素裹银装涌寒潮。
霎时将这大江封冻,定火龙于空。却不过多时,那火龙身一扭,崩开坚冰,盘旋江面。所过处,寒消冰融,复归波涛。
路明非见此情景,急对那分身道:“可妥当?”
那分身手持红砖,正运法眼,使“回天返日”之术,探察收火咒语。见本身问,即答:“未可。”正说处,那火龙复又扑来。
好明非,身一抖,即变作一只金翅大鹏。你看他金翅鲲头,星睛豹眼。变生翱翔,鷃笑龙惨。双翼一振,舒利爪,即将那火龙挝住。
这“六丁神火”也会变化,散去龙形,化团烈火,烧向大鹏。
路明非收了爪,一抖翅,又变作一只攒火的鹞子,纵云穿烟,十分灵巧,绕火而飞,烧之不住。
正斗处,忽听那分身忽道:“可!”即念念有词,诵了咒语,唤了声:“收!”
那火摇曳两下,似不甘心,却抵不住咒语真言,化丝缕火线,归了红砖来处。
分身如愿收火,却呼道:“烫煞人也!走你!”即一丢,被明非抄了在手。他也觉灼热,左右一盼,即见参孙尸身,便有了计较。
你看他唤出画戟,变作把牛耳尖刀,将那参孙龙皮割下二尺,喷一口真气,变作个皮锦囊,将那红砖放入,隔了热气,触手温暖。
那分身凑来,嘻嘻笑道:“好手段!数九寒天还可作暖手之用。”明非不答,撤了法术,将分身收回,复又取出一物,正是那铁罐子也。
他端详片刻,即见其上法阵简朴,料定是龙王诺顿随手之作,心道:“此物只能收些宵小,却收不得我也!”看了两眼,已明内外门道,即念动咒语,将那芬格尔放出。
这芬格尔一出,
惊魂未定,见四周江面宽阔,大雾笼罩,伸手不见五指,对面不见真人。他心一慌,左右一盼,才见路明非在旁。
他又惊又喜,飞身便扑,口呼道:“师弟!你死哪去了?”路明非侧身躲过,止住他道:“休玩闹,随我回去。”
那芬格尔耸耸肩,却又见参孙龙尸,先是一惊,旋即道:“这是那头龙侍?”明非点头,却不多言,教他下水扯了尸体,复归那“摩尼亚赫”号。
却说船上众人被大雾所迷,对江中战事一无所知。只听喊杀不断,且久不见明非归来,皆心急如焚,犹以陈墨瞳、苏茜最甚。
那零也紧蹙双眉,金瞳微缩,看向大雾之中。不多时,却听她忽道:“他们回来了。”
话落处,水声起,只见两道人影跃在船上,正是路明非、芬格尔两人。他们将“参孙”缚在船尾,芬格尔怀抱“七宗罪”余下六把,随路明非与众人见面。
大家皆喜,问东问西。
那芬格尔只道不知,路明非却也不答,径奔康斯坦丁处,只见他琵琶骨被穿,言灵难用,动弹不得,一语皆无。
却是那苏茜不耐问道:“路明非,会长他找到了么?”
路明非闻言一怔,心道:“我倒忘了。这许多光景,怕是太平已得了手。”
正想处,忽听一声呼哨响起,透过大雾而来,正是那耶梦加得其人!
路明非暗中思忖道:“该是紧要之事唤我。”想罢,拔下两根发丝,变作两枚乌钉。
此时众人皆被声音吸引,他趁时机,打在康斯坦丁左右琵琶骨中。这龙王惨呼一声,昏死过去。
路明非拔了剑,拽步至曼斯教授面前道:“我去去就来,你等将那康斯坦丁严加看护,等我凯旋!”
那曼斯有意阻拦,却知拦他不住,遂点了点头。
好明非,教众人放下小舟,谢绝跟随,划桨而行,撞入大雾之中。你看他甫一进雾,即下了小舟,履水而行。寻声处,只见一孤岛矗立,那耶梦加得正自等候。
路明非将身一纵,及落至面前。
那耶梦加得惊了下,忙行大礼道:“臣耶梦加得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才是:
君臣分别不知时,忙忙碌碌灾祸至。
擒得郎君合阴阳,却被撞破坏好事。
诺顿走投已无路,使臣病急乱就医。
欲作结盟蛟魔王,明非听罢笑嘻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