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看着他摇摇晃晃的模样，正犹豫要不要上前扶他一把，却见楚白虹那尤胜女人的白皙手掌已是深深一抓，扯住了他青色的衣袖。

“陆先生莫送，白虹就先行一步了。”

说罢，也不待陆青是何反应，楚白虹已经独自踉跄着朝他的居院所去。

陆青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一双看不清所想的眸子里，微微涌现一抹寒意。

随即什么也没说，径直与素月相随着回往雅居。

而就在陆青离开后不久，驻足原地的楚白虹忽地回转过身，面上的红涨已是不知去往何处，那双狭长的丹凤眼中，凌厉四起。

......

观竹雅居。

深绿的竹林遮掩，借着皎皎月光，与白日里竟是别有一番不同。

陆青与素月齐齐走在由灰色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

“素月姑娘可会抚琴？”

走着走着，陆青忽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素月稍稍一惊，旋即忙应承道：“奴婢自幼接受礼教嬷嬷训练，琴棋书画皆是懂得一点。

大人若是想听，奴婢这就为您演奏一曲。”

“好，那便有劳素月姑娘了。”

说话间，二人脚下步伐不由加快。

等进到小院，陆青自屋内搬来两张座椅置于院中，便站在那里，静静等候着素月。

不多时，一身素色纱裙的素月携琴落于座上。

素手拨弦，余音袅袅。

不知何时，伴着琴声，渐渐有低吟唱起。

陆青抬首望了一眼远远挂在天上的素白明月，口中不由得轻喃：“独坐幽篁里，弹琴复长吟。深林人不知，素月来相照。”

“啪！”

悠扬婉转的琴声戛然而止。

正听得如痴如醉的陆青禁不住回头，看着一双纤手轻轻落在琴身上的素月，不解道：“素月姑娘，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闻声，正处在游离中的素月瞬时回神，然后急急忙忙地起身行礼致歉，“对不起，大人，奴婢刚刚...失态了。”

见她并没有什么事情，陆青缓缓摇了摇头。

“无妨，没事就好。”

“谢...谢大人。”

“在下平日时常喜欢听曲，只是没想到素月姑娘一手琴技竟已到这般超凡脱俗的境地。

当真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

“唔，大人谬赞了...”

素月的声音一下子小了下去。

借着清淡的月华，可以瞥见她那悄然晕红的娇嫩脸蛋。

“素月姑娘。”忽然，陆青叫道。

“啊！怎...怎么了大人？”惊咦出声的素月赶忙回话。

“今日难得听闻此等仙乐，在下忽有个不情之请，就是不知素月姑娘能否满足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