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溪抿了抿唇。
沈家并非暴发户,也是积累的几代人的富裕,什么样的情况下,普通人才能和这样的大家做邻居呢?
余清溪动了动唇,想要继续追问,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不深究,对他们两人才是最好的。
裴漠衍眼角余光看到余清溪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没事,就是忙了一天,有点累了。”余清溪摇摇头,靠在车窗上闭眼假寐。
裴漠衍眸色深了深,加快了速度。
不出二十分钟就到了家。
裴漠衍照例去洗澡,余清溪则是从床头柜里拿出了一份合约。
是她和裴漠衍婚前签订的契约。
余清溪目光移到日期上,心脏陡然一滞。
距离她和裴漠衍约定的日期,就剩一个多月了……
日期一过,两人便要离婚,从此一别两宽,各不相欠。
余清溪指尖用力地攥着合约一角。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的心就莫名的疼了起来,像是缺失了一块东西。
盯着合约上裴漠衍苍劲有力的字看了许久,直到外面传来裴漠衍的脚步声,余清溪的思绪才紧急回拢,把合约重新放回到了床头柜。
门外传来裴漠衍好听的声音:“清溪,睡了吗?我热了牛奶,要不要喝?”
余清溪忙钻进被窝,声音闷闷的:“睡了。”
既然要和裴漠衍离婚,那还是少见面得好。
免得她之后越来越舍不得。
余清溪自嘲一笑。
不过是协议婚姻罢了,她竟然还真的舍不得了。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余清溪一直到凌晨都没睡着。
深深叹了一口气,余清溪索性翻身下床,来到客厅阳台坐下,感受着冷风吹打到脸上的凉意。
突然肩膀上多了一件衣服。
余清溪愣了下,随后裴漠衍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望着月朗星疏的夜空,沉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他鲜少见余清溪失神落魄的模样。
想来应该是发生了不小的事情。
余清溪拢紧了外套,鼻息间还有独属于男人独特的味道。
她眸光黯淡,轻声说道:“裴漠衍,我们的合约就剩一个多月了。”
裴漠衍闻言沉默了下来。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微弱月光的照耀下,显得他下颚线更加优越。
余清溪也不在意裴漠衍是否回答,自顾自地说着:“以后你要按时吃饭,工作重要,身体更重要。”
“还有……”余清溪静默了一会儿,才故作轻松道:“你不要老是冷冰冰的,一点都不讨女孩子喜欢,你这样会孤独终老的。”
“我们以后,还会是朋友的。”
余清溪说完,侧头,看向了裴漠衍。
她看不清男人的神色,静静的等男人说话。
只是裴漠衍一直沉默不语,两人之间的氛围十分感伤。
两人谁也不再说什么,就这么安静地坐着,半个小时后,余清溪率先站起身:“我先回房间了,谢谢你的衣服。”
说罢,把裴漠衍的外套放到椅子上,自己转身离开。
从这晚过后,接下来几天,两人的相处莫名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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