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贫困,没有什么吃的,两人草草喝了一些粥,张夕用去看那些病人了,而萧御南,则坐在屋顶上,找了个僻静处,躺下来看着天空。
“公子,我娘说你晚上可能没吃饱,让你带个窝头给你!”
这时,那姑娘走了过来,在下面朝着他喊了一句,萧御南坐了起来,看向下面:
“姑娘怎么知道萧某在这儿?”
“啊?我……我,看到了!”
又是那个笑容,就算在月光之下,依然那么明澈。
萧御南纵身而下,来到那姑娘身前,伸手接过,朝着她说道:
“谢谢!”
“不客气,我爹现在好多了,晚上的时候,还吃了一些东西,你们没来之前,他什么也吃不下,我爹说,这药一定有效。”
姑娘笑着回答。
“有效就好,有效就好。”
萧御南点了点头。
“那,我先走啦,公子早些休息!!”
姑娘转着朝着萧御南挥了挥手,而后准备离开。
“对了,还不知道姑娘芳名!”
萧御南问了一句。
“我叫钟沐瑶,公子呢?”
姑娘问道。
“我叫萧……我叫萧御南。”
萧御南报出了自己的真名。
“嗯,记下了,那萧公子早些歇息,明天见。”
姑娘又挥了挥手,而后消失在夜幕中。
“看来这姑娘深得小友心啊。”
身后张夕用的声音传来。
“道长何话怎讲?”
萧御南回道。
“贫道问小友名讳的时候,只报了个萧不二,对这姑娘,却是真名相托,若非这钟姑娘深得小友之心,何来此举啊?”
张夕用回答。
“呵呵,只是我觉得,不应该对这样一个笑容说谎吧,要不然,会对不住他的。”
萧御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但这么做之后,他感觉心里踏实了不少。
“对了,道长,那些病人怎么样了?”
萧御南想到了那些病人。
“还行,药有效,明白,应该可见,这瘟疫,应该可以遏制住了。”
看得出来张夕用心情不错,没有什么比自己的药能救人更让人开心的事情了。
“有效就好,只是,这病有药医,这天下呢,又有什么药,可以医的?”
萧御南长叹一声,这一路走来,看到这种种,让从未出过永宁城的他对于这个天下有了全新的认识,这才是那些普通百姓在过的生活,永宁城,也只是这天下小小的一部分,永宁城的一切,并不能说什么。
“小友有这份心便好,依老道看,小友便是这医治天下的良药,只是如今,这药,还差副药引罢了。”
听到张夕用用的话,萧御南苦笑一声:
“见过我的人都说我是天人之姿,可我现在都不知道这天人之姿是什么,好似就是习武的悟性比别人好一些?我若真是这医治天下的良药,这些人,又如何经历这般疾苦呢?”
“呵呵,龙尚有被困浅滩之时,他们如今的境遇,只是暂时的,方才贫道说了,小友是这治世的良药,但现在,还差一方药引,如今你看到的这些,便是这药引里,其中的一味药,贫道愿叫称这味药:‘苦艾’”
“苦艾?何意?”
萧御南来了兴趣。
“苦艾味苦,有祛湿、驱虫、明目、开胃等功效,这其中的明目,便是贫道给小友开这味药的原因,小友须看清这天下之事,看清这百姓之苦,明了事理天心,方知这天下为何,救天下者,怎能不知天下二字之意呢?”
张夕用回答道。
“那道长以为,何为天下?”
萧御南继续问道。
“哈哈哈,何为天下?那得小友自己去看,且放平常心去观这世间,便知,其中天下之意,贫道所言,皆是妄言,当不得定理,千万人眼中,有千万种天下,帝王眼中,天下只是他的私物,百姓眼中,天下是博大的万物,在贫道眼中,天下,便是众生,而在现在的小友眼里,这天下,怕是一位已入膏肓的病人,古往今来,天下二字,从未有过真正的定义,而我们能做的,只是赋予这两个字,更多的意义罢了。”
“在下受教。”
听罢,萧御南拱手行礼,最近与这张夕用一同行路,当真是学了不少东西。
“如今,小友已然找到这药引里的其中一味,还有几味,还需要小友,自己去找。”
张夕用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道长此言何意?这药引?”
这种说法,萧御南还有第一次听说,自然是有些不明白。
“此间为民之疾苦,何处有世之恩仇?哪般是雷霆之怒?又怎样算锥心刺骨?呵呵呵呵,贫道,先去歇息了。”
张夕用留下了这么一句,然后离开了,萧御南立在原地待了许久,思考着他说的话。
“民之疾苦,世之恩仇?这世之恩仇,难不成,说的是我娘?又或者,还得算是秦丫头的双亲?雷霆之怒?这不是说当今陛下龙颜大怒?莫不是,老爷子上京城有变故?那这锥心刺骨为何?何来的锥心,又如何刺骨呢?这修为高的人,都喜欢打哑谜吗?长孙爷爷是这样,这张夕用,也是这般,真是烦!!”
思来想去还是想不明白,给萧御南郁闷了,一转头也回去了,想这么多,也没有任何意义,正如张夕用说的,这一切,自有天定,能遇到什么,会遇到什么,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另一边,萧纪带着剩下的白耳一路往南,躲过数次埋伏,挡下多次刺杀,终于快进入永安州了,此时的萧纪身边也只剩下七十几人,而他们,现在雨夜与一伙蒙面杀手对峙,对方手段很高,修为皆在九品之上,萧纪部,陷入苦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