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初学武的时候，就是每天打拳练剑吗？”张扬有点好奇。

“那是后面的事情了，练武先练气，尤其我们这样主攻内家功夫的，招式是次要的，正所谓练拳不练功，到头一场空。招式学的再好，没有力气，打到人家身上，破不了防，也是无用，人家随便给你一拳，你就倒地不起，那怎么行？”

“这个我知道，一力降十会嘛，外练筋骨皮，内练一口气，力量很重要。”

“不光这些，学武功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就是要学挨打。”阿七认真的说道。

“挨打？”张扬忽然觉得刚才坚决的拒绝练武，是一个明智之举。

“学武先学挨打，这也是学武之人必须面对的事情。挨打，才能锻炼出真正的高手，练武不挨打，到头是活靶。不挨打，就成不了真正的高手。十杀门里每一个高手，都是挨打挨出来的，挺过来，就是高手，挺不过来，就死了。”

“那你……挨过很多打吗？”张扬忽然感觉一阵心疼。

“那是当然。”阿七竟然还隐隐有一丝骄傲。

“很疼吧？”

“还好啦。”阿七并没有觉得有多疼，可能是因为她的人生里到处都是疼痛，自然也就不会觉得疼了。

“你哭过吗？”

“哭？哭就不疼啦？”阿七瞪着张扬。

“那倒是不会。”张扬尴尬了一下，接着说道：“忘了问你，你们十杀门有多少杀手？就十个？还是……”

“当然不是啊，怎么会只有十个。”

“那是……？”

“十杀门里有资格接任务的，是前二十名的杀手。后面还有很多排不上号的，是没有资格接任务的，只能在门里一边学武功，一边打杂。”

“他们都是哪里来的？”

“十杀门里的杀手，大部分都是流落到江湖里的孤儿，是十杀门收留他们，把他们养大成人，除了十杀门，他们也没别的地方可去。”

“那他们怎么样才会进入前二十名？”

“前二十的杀手排号也不是固定的，每过两年，门里都会举办一次挑战大会。大会分为两个部分，先是允许前二十里的杀手可以向排在自己前面的杀手挑战，如果挑战成功，他便可替代那个位置，失败的那个人便会回落一位。”

“那有没有人挑战过你？”

“确切的说，我是挑战的哪一方。”

“哈？”

“这就要从挑战大会的另一个部分来说起了。”

阿七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

“第一部分挑战完成后，紧接着，就会让没有名分的弟子向前二十的杀手发起挑战，由后辈自由挑选对手，挑战成功，就可以互换身份。”

“这晋级制度，听着好卷啊。”张扬感慨道，想象自己要是生在这样的环境里，估计活不过一集。

真的是：中华上下五千年，年年岁岁都在卷啊！

“为什么只让前二十的杀手执行任务？”张扬忽然发现了盲点。

“为了维持十杀门的名声，掌门是不会随便让一个功力不达标的杀手执行任务的，功夫必须进入前二十，才会有资格接任务。”

“哦……”张扬忽然想到什么，说道：“怎么你还没有出场？”

“别急，我是以后辈弟子身份，直接挑战当时的十七，并且挑战成功，然后第一个两年，我继续挑战第十，成功，再后来，挑战阿七，成功。本来我下一次打算直接对决成乙师兄的，结果……”

结果跑到这儿了，天天和张扬吃了睡睡了吃。

想到这里，阿七一阵伤感，自己用命换来的排名，现在估计已经被别人顶替了吧？

自己如若能回去，估计不能再叫阿七了。

“你们……跳跃都这么大的吗？”张扬以为她会先挑战第二十那位呢。

看来是自己格局太小了。

“也不是，我就是单纯觉得一个一个挑战太慢了，我师傅都说我进步很快的，让我大胆一些，反正我又不怕死。”

“你说你不怕死，我是信的。”张扬肯定道，然后盯着阿七的眼睛问道：“每次挑战你是不是都是以命相搏，受过很多伤？”

“还好啦……”阿七感受到张扬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说话声也小了很多。

“你……在哭吗？”阿七忽然说道。

“瞎说，我没有，那是灯光晃眼了。”张扬别过头，揉了揉眼睛，好像确实没哭啊。

就是有点湿润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