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从不会出现在一个道心坚定之人身上的情绪不断从慈航的身上冒出，那是一种抑制不住的情绪发泄。

他知道自己不会死，可那有什么用呢？

孤寂的黑海上，只有着他感受着寒冷，吞食着孤独的滋味。

看着没有鱼儿生灵的海面，他的脚踏在上面，自发悬浮，周身却半点法力用不出来，孤独的看了九千载的时间。

往常一打盹就能过去的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极为漫长。

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可他想去死也死不了，一种莫名的力量阻止着他的死亡。

不知过了多久，他蹲在海上，看着黑色的海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在这里似乎没有了概念，慈航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才慢慢站了起来。

站直了身体，看向不知道边界的黑海，缓缓地落下身子。

噗通！

黑色的海洋之中第一次有了生命的迹象。

慈航一直都在缓缓下沉着，无数的回忆像开了闸的水般冲刷着他。

“老师！”

他看到了无数的神灵异兽在昆仑山上，眼中带着光的看向他。

“徒儿！”

他听到了玉清的声音，那是他不曾听闻的悲伤，眼前浮现出他身处西方化作灵韵的场景，他的师尊，最为注重礼仪风度的存在，不顾自己的仪态，大声嘶吼着。

“师兄！”

胖胖的身影，脸颊上都透着一股怯怯的神色，他的手不知觉地想要揣着，慈航弯了弯嘴角。

那是他的师弟，上清师叔的开门大弟子多宝，第一次来到昆仑山上，被玉清的冷面吓到的时候。

无数的喊声，无数的画面一一闪过。

嘭！

嘭！！

嘭！！！

道心的跳动，越来越强烈，声音也随之越变越大。

海浪拍打着的声音、海风呼啸的声音，在这一刻都被着道心的声音掩盖住，无量的光华从慈航的身上绽放。

漆黑的海，第一次有了别样的颜色。

那是光明，那是慈悲的颜色。

开始仿若烛火般的豆大点的光辉，逐渐向着四面八方浸染去，黑色的海洋变成了蓝色，无数的生灵嬉戏着出现在了慈航身边。

“大慈大悲！”

“大慈大悲！”

无穷无尽的祈祷声从四面八方的未知传来。

慈航的身影不再沉沦，他的混元之路已经明了！

世上从来不会因为缺少一个生灵而怎样，但一个生灵可以决定着自己在世界之中的作用。

垒石积水都是一种作用。

那他的慈悲又何尝不是其中的一种呢？

不以善小而不为，只要需要慈悲他就会在。

这就是他的混元之路，这就是他的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