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刑司,在别的地方或许是权势滔天的机构,可在这沿海数郡,却是无足轻重的边缘角色。
甚至,是张家眼中视若仇敌的存在。
这么一个眼中钉,在这实际上归属张家的地盘,地位可想而知。
只是自己必须要拿下这个职位,借此解决了村民们的“再就业”,顺便也让我靠近了真正的“仙门世家”。
脑海里盘算着,陆长盛也走到了张屠户的酒楼门口。
想了想,他还是走了进去。
拎着张屠户便是往外走,这么一个壮汉却是逃不脱陆长盛拎着他的手。
“陆长盛,你这是在做什么?”
张屠户怒声斥道,双腿在地上乱蹬,却是无用。
陆长盛不闻不问,就这么一路拉着,直到撞上了一队巡逻的官差。
他们见了陆长盛和张屠户二人,手里拿着摊户们“孝敬”给他们的烧饼,竟是一时忘了吃。
还有王法吗?还有正义吗?
这是在打他们的脸!
官差们三三两两的围上来,然后在陆长盛亮出腰间的牌子后,连忙退开了。
胆小的,没忘了把自己手里的烧饼递给陆长盛。
于是,与张屠户被抓的消息一并散播出去的,还有新上任的提刑司司主是个很猛的年轻人。
谁不知道张屠户的靠山?
司主敢抓,你敢吗?
最让人啧啧称奇的是,那司主拎着张屠户就是朝着城主府走去,半点不惧。
……
昨日,下午。
陆长盛和张德正在一处空房间内交谈,两人声音都压得很低。
“张家的老祖还没死,再过三个月就是他降临的日子。
也就是说,三个月后,这沿海数郡,会有一场大变动。”
“降临?”
陆长盛琢磨着这个词语的含义,联想到张家的特殊功法,眼中精光一闪,问道:
“张家老祖没死,一直都是凭借那秘法不断占据新的身体?”
一种另类的长生。
陆长盛想到了之前张屠户和他说过的张家秘法,便有了这么一番猜测。
“的确,不过我们称之为降临。”
德叔的声音中有几分嘲讽,他嘴角轻微斜起,脸上的不屑也不加掩饰。
“降临的人选,也有一套标准。简单地说,这个倒霉蛋会从张家三脉六个人中选出。
这六个人,就是三脉的少老脉主。
脉主,都是一脉最强的老少两人,只是有了这降临一事后,不少人都不愿意被选作脉主了。
是荣耀,也是悲剧。”
很好理解,陆长盛明白张家老祖这套规则的意义,只选最优。
“张员外是张三一脉的少脉主,他来清宁城,就是想避避风头。
要是能活过降临大会,于他而言,再好不过了。”
“您的意思是,张员外来清宁城,是为了隐藏实力,让张家老祖选不上他?”
陆长盛有点不理解张德的意思,在他看来,躲到哪里都没用,最终都是要参加降临大会的。
而在张家老祖那样的老古董面前,无论如何隐藏,都将无处遁形。
陆长盛不认为张员外会想不清这一点,所以他如此问道。
“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
悠悠一叹,只听张德道:
“我是张四一脉的少脉主。”
吃惊之余,陆长盛不忘问了一句:
“德叔,你们张家三脉,真的就叫张三、张四、张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