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伙人醒过来的时候如青年所说那样,先问了陆凡的情况,青年回答太困了,睡着了,让他给跑了,其他人果真没多计较,除了那个穿着邋遢的小鬼抱怨了两句。
陆凡在两百米外的林子里蹲了一天,才知道这些人的目标是什么,原来明天早上就会有一伙官兵压着官银路过这里,所以这伙强人提前过来设伏,他们在管道上挖陷阱,还有在破庙不远处下绊马索,在旁边的小山坡上推上去了几个巨大的石块,这要是滚下来,下面的人将被压成肉末。
那个私底下找陆凡的青年看起来是良心还在,也去找了他们的大哥,祈求大哥将官银留下一半,因为这些官银是大泽郡的赈灾钱,如果全部劫走,那些灾民将没有活路,大泽郡现在树皮都被灾民吃光了。
陆凡看着那个青年,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人会跟着这么一伙劫匪,直到一伙人嘲笑青年,才知道青年为什么会在其中,原来这个书生也是因为屡试不第,后来才知道名额被人顶替,所以愤慨之下才加入儿时伙伴的团伙,入山为匪。
最最悲凉的是,这伙强人其实也是一群普通的老百姓,因为日子过不下去了,才干起了打家劫舍的行当,这个时代,遍地都是匪寇,很多其实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客串的,他们在逼不得已的时候扮演强人,收成好的时候就是良民,很难说清楚是非对错。
陆凡看着这些朴素中带着狡诈的劫匪,内心非常的矛盾,他穿越过来之后,一直受到张子义的照顾,没有感受太多的苦难,所以都不知道外面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再过不久的将来,就要改朝换代了也说不定。
如果他们是二龙山那样的山贼,滥杀无辜,陆凡现在不会心慈手软放过他们,但是这样一群半民半匪的家伙,陆凡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过纠结了没多久,他便决定清理个干净,不管他们平时再怎么温驯,打家劫舍的时候,该杀人放火还是活杀人放火,还是杀光了干净些。
动手之际,陆凡又想起了师父的教导,师父说,修士少造杀孽,杀业过重,将来的天劫也会越重,所以能不犯杀业,尽量不要杀人。陆凡于是决定等到明天,到时候提醒官兵,让官兵来处理这伙强人。
想到了官兵,陆凡又想起了百姓这般困苦,这些上层狗官在其中的贡献不可小视,不如将这些狗官也送进地狱,不管是官还是匪,都该杀,天不收,我来收!
陆凡在心里一瞬间做了好几个决定,不禁感叹,人不幸福,都是因为欲望太多,而能力太小了,陆凡接下来的一系列行动势必会影响到他的修炼进度,可是他还没察觉到。
陆凡看着这伙匪徒埋下了一个个陷阱,就等着官兵经过了,当天晚上,这伙匪徒睡得都比较早,只有两个人守夜,怕像昨晚的那个青年那样,一个不慎睡着了,大家都有可能完蛋。
第二天一早,天色刚蒙蒙亮,这伙匪徒就起来做准备了,等他们都躲藏起来没多久,官兵押着官银就到了破庙一公里之外。看着官兵一点点接近,马车上的银两很重,在地上留下车辙,看的这些匪徒都有些躁动难耐,再过不久,这些银两就要改姓了,劫完这一笔钱,他们后半辈子就不用在刀尖上舔血了。
正当官兵押着官银离破庙只有三百多米的时候,匪徒已经下令,准备乱箭先射一波,然后滚石从山上推下来,杀他个翻天覆地的时候,陆凡手里的石块打出,将一只鹰打落,吓得官兵挺住了脚步。
“停!”一个穿着华丽官府的头头手一挥,让大部队停了下来。
匪徒们看到突然的变故,气的血都差点吐出来了,官兵停下来的距离非常的尴尬,刚好在弓箭的射程之内,可是这个距离又射不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