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药仙广济真君。”
“那宝珠,明明是本太子先发现的,怎是你徒儿的?”
铁拐李正色道:
“天材地宝,有缘者得之。”
“如今,那宝珠已为我徒儿所吞,说明此宝与他有缘,你再强取豪夺,未免有失身份!”
“我……”
敖霖语气一噎,驳不回去了。
他知晓,这药仙广济真君此时露面是为了维护那张果。
自己若以武力硬抢,压根赢面不大。
毕竟,还有韩湘子在旁虎视眈眈。
无奈之下,敖霖心中一叹,只得咽下这口恶气。
他冷哼了一声,眸光怨恨般扫了三人一眼,不甘道:
“哼!”
“这笔账,本太子记下了!”
“将来一定加倍讨回来!”
说完,就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
望着敖霖离去,铁拐李若有所思言道:
“这东海太子脾气倒不小,我观他修为不俗,半只脚已迈入了真君一境。”
说到此处,又扭头对韩湘子笑了笑:
“湘子师侄,你今后怕有苦头吃了……”
韩湘子点了点头,言道:
“这敖霖心胸狭隘,估计日后会记恨我等八仙。”
“对了,师伯怎了此处?”回过神来,韩湘子一脸好奇望向铁拐李。
铁拐李道:
“知晓你等有难,就赶了过来。”
“不过那敖霖太子所寻,到底是何宝珠,让他这般锲而不舍?”
“贫道对此也不甚了解……”韩湘子摇了摇头。
思忖一二,又道:
“但适才也望到了那宝珠之中内蕴神力,地炁无穷,想来是件难得的天材地宝,若如不然,这敖霖也不会对我们穷追不舍。”
铁拐李微微颔首,认同他所言。
紧接着,他关切望了眼张果老:
“徒儿,你吞服了那宝珠,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目前一切尚好。”张果老答道。
铁拐李放下心来,道:
“那就成,不过为了稳妥起见,为师待会儿就带你回趟鹤岭,好生巩固你这真人修为,顺便为你一理体内仙机。”
“有劳师尊了。”
张果老稽首言谢。
但听到待会儿要去鹤岭时,他就露出了为难之色。
怀民堂一事,即将水落石出。
眼下,可不适合离开。
“看来,你心有牵挂,还有杂事未了。”
铁拐李有善知他心智神通,见张果老面色不对,隐隐约约就猜到了什么。
话落,张果老赶紧解释道:
“不瞒师尊,徒儿路过陇州时,发现……”
这厢。
韩湘子倒未打扰这师徒叙话,而是对不远处那妙空禅师产生了兴趣。
他见妙空禅师命魂缺失,佛灵有损,似神魂受到重创。
先前,在蔡里山时,韩湘子不曾瞧见他。
眼下出现在此处,多半与那位邪修有关。
又查探了一会儿,韩湘子发现这老和尚体内,被种下了某种能操控心神的阴咒之术,本着慈悲为怀,他并未因道释两派,而见死不救。
“念你无辜,就破了这邪法,还你清明!”
心念一动,就施展太乙拔罪之术,为妙空禅师拔除那阴咒之术。
此等歹毒的邪术一破,妙空禅师的身躯一颤,过了半响,眼中才恢复一丝清明。
等打量了一眼四周,见面前站有一仙度濯然的年轻道人,他立马双手合十,宣了句佛号:
“阿弥陀佛。”
旋即,真心拜谢:“老衲妙空,多谢这位仙家相救,助我脱离苦海。”
“举手之劳罢了。”
韩湘子摆了摆手,就淡然问道:
“妙空禅师,是被何人所害?”
“是阴相真人。”妙空禅师言道。
他叹了口气,面有悲凉之色:
“唉,说起来是老衲无能,护不住一寺众僧,到头来自己还被那魔头所控,成了他的帮凶。”
“是那魔头可恶,行事残忍,怨不得禅师。”韩湘子宽慰了声。
又想起适才,心中闪过一丝悸动之感,他追问道:
“禅师,可知那阴相真人是何来历?”
阴相真人这般手段,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对手,即阴山老祖一脉的门徒。
可自从散教一劫结束之后,阴山一脉死伤惨重。
按理来说,阴山门徒鲜在人间走动才是。
但阴相真人,却行事大胆,连半步护法伽蓝的佛门禅师都敢下咒,将其当作傀儡。
更不必说其他伤天害理之事。
“只知这阴相真人原先在西域修行过,至于具体师门,倒不知晓。”
妙空禅师想了想,道。
“西域?”
韩湘子愣了下,心中思绪不断。
一百多年前,苏宝同兴兵反唐。
他率领人间玄门高人与散教等人争斗,就是在西域展开决战的。
其中,多有阴山门徒的人影。
“难道当时那些阴山门徒陨落时,无意间在西域留下了什么阴山秘法与神通不成?”
韩湘子忖道。
几乎猜出了那阴相真人的跟脚。
事情到了这里,韩湘子已然弄明白了。
是以,他洒然一笑,不以为然道:
“左右一真人罢了,不足为虑。”
“那敖霖夺宝不成,败兴而走,说不定会拿那阴相真人撒气!”
这一点。
韩湘子想的不差。
说敖霖离开之后,便在陇州一片,不断寻找那阴相真人的踪影。
此番,四宝神珠被张果老所得,他过错最大。
若不将其杀了,实在难消他心头之恨!
……
……
“好!”
“既如此,你宝诰便为通玄真人!”
另一厢。
铁拐李得知张果老在陇州还有怀民堂一些心事未了,便允许他在此多逗留一阵。
又问了问他真人宝诰一事。
那张果老想了想,就说了“通玄”二字来。
对此,铁拐李略一琢磨,倒觉得颇为合宜,这才朗笑了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