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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一河渎龙宫。
敖霖一脸郁色,坐在一玉榻之上,喝着闷酒:
“可恶!”
“到手的地宝神珠,就这么丢了,那韩湘子等人着实可恨!”
说他追到那阴相真人之后,二话没说就将其杀了。
似这般废物,坏了他大计,留之何用?
怨天尤人了一番,就在敖霖欲动身去寻其他宝珠时。
龙珠内,却响起了龙魔的声音:
“敖霖,你在人间也待了好几年,到如今却没有扶持起自己的势力来。”
“若前番,有高人相助,何愁抢不来那地宝神珠!”
闻言,敖霖无奈道:
“龙魔前辈,那韩湘子等人各个修为堪比真君,人间之中,成了气候的妖魔又少,至于修为有成的仙真,大多是天庭一些大神门徒,岂会听我的号令?”
“无妨,你只管寻些妖王来,本座只会调教。”龙魔冷笑道。
敖霖点了点头,问道:
“妖王倒好找,就是不知龙魔前辈要这些妖魔干甚?”
龙魔冷哼了声,不屑说道:
“哼!”
“枉本座在你身上倾注的心血可不少,到头来你就只能媲美那韩湘子的一具分身,若不早做些打算,本座还要困在那归墟多久?”
敖霖一惊,腾地站了起来,心中满是震撼,他难以置信道:
“什么?!”
“那是韩湘子的一具分身,这怎么可能?”
本以为此番和开元演法妙道星君打得有来有回,下次若得了一宝珠,说不定可以打败韩湘子。
岂料龙魔一番话话,让他心中所想直接破灭!
在敖霖诧异的同时。
龙魔心中也不平静。
不知为何,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哪怕能从归墟之中脱身,也难逃一场杀劫!
这劫数,似乎就落在那韩湘子身上!
为此,龙魔心中一凛,忍不住对韩湘子评价道:
“这韩湘子,当真有些资质,哪怕在远古时期,怕也是天庭年轻一辈的翘楚,有证天尊之资!”
“敖霖,你若想杀死他,趁他未突破大帝之前,还有希望。”
“一旦他踏足大帝一境,别说是你,就连本座也不见得可以镇压于他!”
话落,敖霖面悚而惧!
之前,他在东海听父王与龟丞相等人评价,那韩湘子将来可证大帝,他只当是夸赞之词,想不到今时龙魔口中,他已有了天尊之资!
这让敖霖如何不愕然?
甚至,心中觉得再和韩湘子斗下去,迟早会落地粉身碎骨的下场。
但这念头一动,他体内龙魔的那颗龙珠兀自就血光一闪,缕缕邪气冒出,直冲顶门。
“不!”
“这韩湘子必须死!”
敖霖没来由的大怒一声,面容扭曲,道。
没抢来地宝神珠,龙魔十分遗憾,得知此物被一叫张果的老道所得,他不禁猜道:
“敖霖,那张果能得地宝神珠,看来倒是一位福源深厚之辈,弄不好就是上洞八仙之一!”
要知道。
上洞八仙,既为道祖所钦定。
其人选,想来也由他所物色。
张果又是药仙广济真君的弟子,他自然最有嫌疑。
“龙魔先祖,说的极对。”敖霖也认同道。
话音刚落,他又询问起来:
“龙魔先祖需要多少妖王?”
“来者不拒!”龙魔语气一粗,大包大揽道。
敖霖应道:
“行,我会问一问,这灞河龙王,方圆千里,有哪些妖魔?到时为龙魔先祖多寻些妖王来。”
他明白龙魔先祖此举,一方面是为了自己,但另一方面也为了他。
若下次,再发现四宝神珠,凭借自身势力,定可与韩湘子等人周旋。
到那时,鹿死谁手还真不一定!
……
……
敖霖动作颇快。
刚答应了龙魔先祖此事,就找到灞河龙王,与他打听人间有哪些成了气候的妖魔。
说来,他诓骗东海龙王要在人间游历,还领了一个巡查使的职位,但到现在并无什么建树。
刚好趁此时机,杀几头为非作歹的妖魔,帮灞河龙王等几处水府之主行雨布风几次,再让他们四处鼓吹一二,消息传到东海,也好交差。
“太子这是要除魔吗?”
灞河龙宫。
那灞河龙王听完敖霖所说,有些诧然道。
“日前在陇州,遭魔头所阻,误了大计,这才心生此念。”敖霖坐在殿前,答道。
闻言,灞河老龙王脸色微变:
“什么魔头敢欺压东海太子头上来了?”
他有心立功,立马问道:
“那魔头何在?老龙这就派人前去镇杀!”
“不必了,那人已被本太子抹杀了。”敖霖挥袖道。
他察言观色,焉何不知这灞河老龙王的心思。
无非想借此讨好自己,一旦巴结上了,就可得东海龙王看重!
“该杀!”
灞河龙王深恶痛绝道。
心中念头一转,便笑道:
“太子,据老龙所知,方圆千里堪比道家真人一境的妖王,倒有一头。”
“此妖自号缠山大王,盘踞在离此处七百多里的宁州的九泾山中,乃一蛇妖得了道。”
“在宁州民间,此妖也不知使了什么邪法,颇受百姓爱戴,甚至还有好几座淫祠,往日内没少拜祭。”
敖霖面色一动:
“九泾山?”
旋即,哂笑了声:
“本太子倒想会一会这什么缠山大王!”
听到这里,灞河龙王自顾自道:
“太子多半不认识去那九泾山的路……”
话落,他就朝外吩咐道:
“绾儿,不如就由你领太子前去。”
灞河龙王刚一言罢,殿外就响起一道酥笑之声:
“孩儿遵命。”
闻言,敖霖抬头望去,只见一位龙女走了进来。
这龙女穿着一袭石榴红色水波濡裙,看上去也就锦瑟之龄。
她披巾在肩,头上钗环俱是金光透莹,又有鳞贝点缀,丰肌细腰,在殿里宝光照耀之下,倒衬得妩媚动人。
望见这女子进来,灞河龙王就言道:
“绾儿,你既来了,父王就同你介绍一番。”
“这位就是东海太子,敖霖殿下。”
女子点了点头,就朝敖霖投去了目光,旋即裣衽施礼,盈盈一笑道:
“妾身元绾,见过敖霖殿下。”
敖霖打量了她一眼,见其无论是身段亦或样貌,俱出类拔萃。
哪怕放到东海龙宫之中,也不见得蒙尘。
这灞河,离那九泾山不远,区区七八百里路,于敖霖而言,不要盏茶功夫。
如此这般,灞河老龙王还让其女来带路?
这用意实在再清楚不过了。
故而,敖霖玩味一笑,道:
“绾儿,不必多礼。”
话落,那灞河老龙王闻了,那是心花怒放。
这敖霖太子明明与元绾初次见面,但他却开口称其“绾儿”。
显而易见,是认可了她。
灞河老龙王在灞河龙宫,盘踞了大半辈子,苦于没有门路,加之年事已高一直蜗居于此。
这辈子,想再往上爬,却是不可能了。
但谁也没有料到,东海太子会突然造访灞河龙宫。
于是乎,灞河龙王就起了心思,盘算如何与敖霖太子攀上交情。
思来想去,最终只好把他爱女送出去。
毕竟,敖霖太子自幼在东海龙宫长大,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
灞河老龙王虽说有些好藏品,但估摸着也入不了敖霖太子的眼。
唯有他这爱女元绾,不仅有倾国倾城之貌,且资质还说的过去。
若能得敖霖太子宠幸,于灞河龙宫还是她自身而言,俱有好处。
这元绾年岁不小了,此前也有别的龙宫或水府之人前来提亲。
但全被元绾拒绝了。
在其看来,凭借自己的美貌与资质,完全可以嫁到四海去!
眼下,敖霖太子意外来此,这可正遂了她的心意。
故而,灞河老龙王一与她提及此事,元绾想也没想,就径直应下。
那东海太子敖霖,元绾之前也有所耳闻。
知道这敖霖不仅出身高贵,且样貌俊朗,更是四海年轻一辈之中难得的俊彦。
若能待在他身边,哪怕为妾也好,元绾也十分愿意。
元绾美眸一荡,眼含秋波,神色楚楚望了眼敖霖,温声道:
“殿下,除妖一事,不急在一时。”
“父王早已备下酒席,用完宴后,再去也不迟。”
敖霖见元绾出言挑逗,乐于见成,便笑道:
“就依美人之意。”
他前番在韩湘子手上吃了大亏,没抢了地宝神珠,本就心情不好,眼下有美人相陪,也可缓一缓心中郁闷之意。
对于灞河老龙王所图,敖霖也明白。
说到底,他终究是东海太子,以后继承东海龙王之位,也该培育自己的势力。
一念及此,敖霖并未拒绝灞河老龙王的好意。
“哈哈哈!”
“还是绾儿说话管用!”
这厢,灞河老龙王见状,大笑了一声,就对外喊道:
“来人,快摆上宴席,为敖霖殿下接风洗尘!”
不多时,便有龙宫侍卫上前,端来了一桌山珍海味。
有美人在侧,敖霖边吃边喝,倒也尽兴。
过了一个多时辰,灞河老龙王见敖霖殿下似吃醉了,就对一旁的元绾儿使了个眼色。
后者会意,立马抬起敖霖的臂膀架在自己的香肩上,扶他入寝宫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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