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镖是在哪里丢的?劫镖的是些什么人?二镖头受了什么伤?”
两个彪形大汉其中一人抢着说道:“镖才走了一天,大家全都没想到会出事,过了张家口,有个树林子,树林也不大,就在那里,出来了一个独臂怪客,全不讲江湖过节,郭二镖头三言两语,就和他动上了手,哪知凭郭二爷那样的武功,不出三招,就中那人一掌,
小的们跟着总镖头保镖也有不少时候了,还没有看见比那人手段更毒、武功更高的,就凭着一人一掌,将我们镖局里的连趟子手带伙计一共二十多人,杀得一个不留,除了小的和王守成二个之外,全死在树林里。”
讲到这时,他声音也哑了,眼睛里满布恐怖之色,像是残酷的一幕此刻仍在惊吓着他。座上群豪也一起动容,项城更是惨然变色道:“快讲下去”。
那汉子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那人留下小的们两人,叫小的们回来告诉总镖头,说是要叫北京城里的三家镖局三个月里一起关门,不然无论那家镖局保的镖,不出河北省就要被劫,而且绝对不留一个活口。说完身形一动,就失了踪影。”
项城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好大的口气!”
那汉子一惊,不敢再往下说,项城却又道:“说下去。”
那汉于望了坐在椅上仍在挣命的青萍剑郭铸一眼,说道:“小的们一看那人走了,镖车却全在那儿,正说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哪知树林外又驰来十几匹马,马上全是一色黑衣的大汉,一人抵着一辆镖车走了,小的们人单势孤,不敢和他们动手,不是小的们怕死,实因小的们还要留下这条命来传这个消息。”
项城哼了一声,那汉子低下头去,又说道:“小的们一看镖局里的弟兄全断了气,只有郭二爷胸口还热,小的们这才将郭二凶护送到北京城里,到了镖局子一看,说是总镖头在这里宴容,小的们不敢作主,才跑到这里来。”
项城听完了,沉着股没有说话,座上群豪内中正有冷冷道:“到了‘始信峰’巅,你得好生准备着学一套掌法,哼哼!我看你未见就能学得会的。”
他对左欢说话时的语声,始终都是冷冰冰的,但左欢却早已习惯,而且愉快地接受了。他兴奋地应承着,突然发现“始信峰”巅已在眼前,也突然发现,自己与烁烁的星空,竟是如此接近。
尤其有一点星光,仿佛就在他的头顶——这一点星光是微弱而问动着的,兴奋地恢复了童年的幻想:“呀!我不知道能不能将这点星光摘在手里!”
但项城的一声轻呼,却粉碎了他的冥想,夜色中,只见“冷谷双木”满面俱是惊讶之色。
冷枯木身形一顿,目光凝注,沉声道:“老二,你看那是否是灯光?”
项城点了点头,沉声道:“不错,正是灯光!”
要使这兄弟二人露出惊讶之色,确非易事,但此时此刻,这险峻的“始信峰”巅,竞会有灯光闪烁,却实在令人惊异。
山风强劲,左欢突地觉得一阵寒意,自脚底涌起,“冷谷双木”身形展动,已轻轻向那灯火亮处扑去。他定了定神,才发觉自己是孤零零地站在一方突出山石上,仿佛立在天地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