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云同志，还是我来给你说吧。”杨厂长接过话，对着尚云笑笑。

“是这样，我前不久被任命到京城一个厂子做厂长，但是我了解了一下厂子的情况，很不乐观啊。”

“老大哥刚刚撤走没多，但国内还是留下很大的一个工业基础，现在国内又在搞全民炼钢的运动。”

杨厂长给几人发烟，点后继续说道：“我们厂子太小，竞争性不强，订单都被大厂抢走了，厂子收益比往年要少三分之一，已经到了不得不改变的时候。”

“你也知道，现在公私合营的企业都是四马分肥，现在收益下降，其他还好说，工人福利少了可不是小事。”

尚云理解的点点头，工业养料肯定优先供应大厂，小厂子估计就是打打下手，自己也点燃烟，疑惑道：“我知道，但这个事情，找我也没用啊？”

他以为这是想靠尚云走关系，拉订单呢，但他工业部不认识人啊，就一个杨复兴，王宏义自己也认识。

“这事，还真非你不行。”杨厂长说的斩钉截铁，“我们厂想转型，就得要有统筹的工程师，但以我们厂的体量，工业部肯定不会分给我们，所以我们只能培养自己的工程师。”

“我没办法求到老厂长这边，他就向我推荐了你，六级铆工，十级技术员，明年开春考核完就可以直接晋升工程师，到时候我们晓之以理，想必工业部的人也不好意思把你调走。”

尚云听到后点点头表示理解，只是没想到王宏义这么大方，工程师哎，放哪都是宝贝疙瘩，说让就让了？

“谢谢杨厂长看重，但我没有更换工作环境的想法，我在这个厂待习惯了。”理解归理解，但尚云起码现在没有更换工作场地的想法。

从结构厂建立到现在，他一直都在里面工作，这是他的舒适区，况且大厂福利比小厂要好的多，那二十斤粗粮可不是什么厂都发的出来的，工资还都一样，为什么自己要去小厂呢。

“尚云，你考虑考虑。”王宏义帮着劝尚云。

“说实话我也不想放你，但这对你来说是个好机会，你在结构厂就算进了工程部，那么多高级工程师在，轮到你出头的时候还早，但是到那边，你就立马能成立项目，自主研发。”

没办法，杨厂长是王宏义老下属，感情深厚不谈，关键老婆还是人家表姐，不管也不行啊。

“不了，出不了头只能说明我技术不行，多学习，多思考，总有做出成绩的时候。”尚云还是拒绝、

给杨厂长出主意道：“杨厂长刚刚有一点说的很有道理，你们完全可以培养自己的工程师嘛，只要领导们重视，想来没多久就能有人能考。”

“你说的我也知道，但我们厂里工人，高中生现在开始考，要从十五级开始，就算是八级工也得从十级开始，而且那些老工人手艺是没的说，但学习工程师那么庞杂的学科，想要一年两年的有所成就，实在不现实。”

杨厂长把烟头按在烟灰缸里，端起茶杯叹息,“时不待我，我实在是怕厂子撑不到那个时候。”

“大学生呢？工业大学毕业的大...”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尚云自己否了，大学生不还得从14级开始，而且就杨厂长说的厂子规模，能不能分配到大学生还不一定呢。

气氛沉闷起来。

“杨厂长，真不好意思了，恐怕帮不了你。”歉意的看杨厂长，不管是不是为了仕途，但能主动改变，也说明是想做出一番事业的，论迹不论心嘛。

“那，厂长，我先回去干活了。”尚云站起身，就准备回车间。

“尚云啊，你要有奉献精神嘛。”王宏义还想替小舅子在劝劝，“你要有身为革命一块砖的觉悟嘛。”

尚云听到不乐意了，“我说厂长，你意思是我在这个厂里没有奉献呗。”

“嗐，我没那个意思。”王宏义连忙否认，无产阶级专政可开不得玩笑。

“我给你一套四合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