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花海,冷月如霜。
没过太久,沉浮于长空之上的血色仙舟,便缓缓临近了某座清幽小庭。
赵庆七人魂返肉身,再一次踏入了晦暗的静室中。
“公子,夫人,清娆师姐。”
叶曦传出神识波动,瘫靠在墙边仰头望着,周身染血的模样显得有些狼狈。
“你别动了,我们来。”
小姨轻声安抚,迅速布置了明昼阵法,将小室映亮的同时,也取了灵戒中的一方美玉,以神识雕制水晶棺。
“你明明什么都没有,还死咬着不说怎么行?”
柠妹悻悻啐着叶曦,随手用袖子抹过她脸颊上遍布的汗珠,俯身将其横抱放在了床上。
且不断取出灵蜜香露,以秘法为她封禁方才没处理好的残伤。
叶曦颤抖的目光有些失神,咬牙静看连姝月都在忙碌着,自灵戒取出了数不清的丹药堆成一片,和赵庆清欢一起挑挑拣拣……
她保持着安静,带泪的睫毛缓缓扇阖,默默闭上了双眼。
对于叶曦这种境况,赵庆跟司禾也是彻底懵了。
这小哑巴手里竟然啥都没有,就一个月莲祖师的忘情卷还是背下来的……
别说天香愈伤的香露奇珍了,就连半块下品灵石都掏不出来,完全是兜儿比脸都干净。
要不是吃了先前给的那个丹丸,指不定死撑到现在得惨成什么样呢。
就这。
还拖着残躯跟个没事儿人一样,在血舟上梳洗打扮换了柠妹给的星纱,甚至还把那间修习血衣传承的静室,给打扫的纤尘不染。
继而安安静静的躲着抄书抄经,等待热络酒宴的结束。
特么的一整个儿大变态!
见过狠人,没见过这么狠的。
“把魂魄拘了吧,身上的伤只养身体就行,先把魂扯出来塞幡子里。”
赵庆皱眉凝声开口,取出了张姐之前给他的小幡,交给司禾来完成手术级的精妙操作。
听到赵庆要抽离自己的魂魄,少女鹅颈间隐约有青筋显露,但转瞬又恢复了平静。
“拘魂做什么……?她魂体又没有丝毫问题。”
骨女留意到叶曦轻颤的睫毛,开口问询满是狐疑不解。
赵庆:???
就因为没问题,才要把魂儿扯出来啊。
“只当是丢了肉身,把这具身体当尸傀来修补,直接齐肩砍了胳膊,也省的凰炎焚毁的伤处棘手了,不疼不痒的,长一条新的就行。”
赵庆冗长解释,觉得张姐的逻辑很是靠谱,哪里坏了修哪里,全都坏了换新的,绝对的玉京医学界好文明。
“这样吗……?”
骨女蹙眉双眸微凝,临近身边和柠儿一起仔细观望伤势,思量着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清欢安静望着凤眸中隐现不忍,她曾有过残身经历,当然明白这是何其恐怖的痛楚,只不过自己有主人疼着照顾着,有晓怡姝月陪着。
她更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叶曦即便这样都不吭不响的,并非意志如何坚韧坚强……只不过是没有人疼。
没有人寸步不离的心疼照顾,自然便没有出声言痛的必要。
清欢此刻细心为少女擦拭容颜,帮其缓缓褪去衣裙,赵庆安静望着不由目光一滞……
不曾想这月莲圣女,内里竟然还穿了个丝绒浅粉的小肚兜,虽说酥胸曲线丰盈玲珑,但因小衣过于幼稚,看着也就是个小丫头片子。
姝月明眸中显露几分迟疑,继而柔柔握着丈夫的手掌,两人安静退出了静室离开小庭。
霜雪花海之间,幽寒夜风冷冽,裹挟沁人心脾的暗香。
“是不是起色心了?”
娇妻眉眼弯弯,轻拥着丈夫仰起螓首笑望。
赵庆闻言神情古怪,抚过姝月那被寒风掀起的青丝,玩笑吐槽道:“还能怎么有色心?她伤成这样,难不成还要试试嘴巴不成?”
姝月没好气剜了丈夫一眼,明眸滴溜溜的转动,满是娇柔的自哀自怨:“没有了小舌诶,说不定真比姝月服侍的好……”
她笑盯着赵庆的眸子,紧接着哼哼唧唧娇俏惹怜:“姝月知道错了嘛,本来就想着随口问问她,谁知道柠儿和清欢说那些……”
“夫君怎么想的?咱们把她带在身边当小侍女吗?”
赵庆揽着娇妻纤腰,目光更多了几分玩味狐疑,手掌重重在翘臀上责罚笑道:“先前怎么不问问为夫怎么想的?我还以为夫人都安排好了。”
姝月被打的娇躯一颤,轻笑闭上了眸子瘫在丈夫怀中嘤咛。
嘴上含糊道:“我见夫君没怎么提她,才觉得……”
赵庆:???
他拨动着娇妻温热的俏脸吐槽:“没提就是没有想法啊,还能怎么想的?”
“娘子酥软趴在怀里用心服侍温存,为夫难道要想着别人不成?”
姝月听的心中一阵暖流荡漾,但隐隐愧疚的同时,却又有些不太相信。
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俩简直都快活成了一个人,赵庆分明就是看脸蛋儿身段的嘛,只要足够貌美且性子也不错,他都能看的入眼。
此刻,娇妻似笑非笑盯上赵庆:“既然夫君没有想法,那咱们把人送给骨仙子好不好~?”
赵庆:?
他当即大手一托姝月纤腰,使其俏生生坐在自己肩头,且很是大方的轻笑表示:“送呗,都听娘子的。”
“都已经是家里的小侍女了,趁早赶出去,免得惹夫人不高兴。”
姝月颤悠悠被丈夫托着翘臀,被夜风掀起青丝凌乱而又挣扎不得,只见蝶坪间还有不少男女道侣携手漫步……
她芳心荡漾摇曳,纤手揉捏丈夫的耳朵,却又没好气的悻悻轻啐:“你就治我治的服服帖帖!”
“小姨和清欢跟你商量什么的时候,你才会认真思量考虑……”
赵庆目光一滞,理所当然道:“对啊。”
“她们说什么我当然要认真考虑,可娘子有什么想法,为夫只管全力支持就是了。”
“诶呀——别捣乱。”
娇妻被哄的俏脸都有些发烫,扭捏挣脱大手,轻盈跃下了丈夫肩头。
“反正那是个小寡妇,若只是失贞眼下生机恢复身躯,也还能算是个处子……”
姝月提起清欢当年两次处子的事,双手抱着赵庆的胳膊吐槽:“但小哑巴可是有过道侣的,这已经是有夫之妇了,小少妇长得倒还真看不出来!”
她不知突兀想到了什么,蹙眉与赵庆对望狐疑道:“夫君是不是本来想玩玩的,可得知了她是小少妇,便又没了兴致?”
啊!?
赵庆这下子,可是真有点儿被问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