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是满心的茫然错乱,一颗芳心犹似被万箭穿裂……痛不欲生。
她从未想过,赵庆竟然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血衣八行走……是她的裙下臣。
她心里装着的人……是她叶曦的裙下臣!
只是刹那。
这位时常风情浅笑的女子,美眸中便浸润了一捧朦胧水雾。
她晶莹泪水沾染在一起的睫毛轻颤,极尽温柔的嗓音轻颤模糊:“得到我……占有我……拿走我的全部……”
……
合香二十一局中,唯剩下了死一般的寂静。
赵庆不再将这姑娘欺负在墙上。
叶曦也没再出声,只是蜷缩瘫软在墙角,失神泪眸中一串串晶莹划过面颊,沿着精巧绝美的滴落……汇入那片胭脂一般的血迹中。
乱香浓郁的空气中,只剩下了两人绵密的鼻息声。
……或许是过了几息,或许是过了盏茶。
赵庆取了一拢华美星纱,温柔拢在了自己女人的娇躯上。
轻声笑语中满是怜爱:“过去无可挽回。”
“不要一遍一遍的去自怨愧疚,不要一遍一遍的去后悔去幻想。”
“别……欺负当时的自己。”
“当时的自己也在拼了命的挣扎,当时的自己也癫狂失心,当时的自己……比现在更痛苦。”
“你总是欺负她做什么?”
“你欺负她……她难道就好过吗?她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她已经承受不了了。”
“你不知道吗?”
“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所以……不要欺负以前的自己。”
“就算重新来过,你也不能比她做的更好,你……甚至活不到现在。”
“你比她更弱小,更怯懦。”
“叶秋颖那些人作弄欺负你,为的便是要你生不如死,要你身负空明仙姿,也无法心得空明。”
“每个人都有来时的路。”
“我是从杂役堆里出来的,我也辜负过柠儿,骨女是从乱葬岗里出来的,她也曾蒙昧屠戮凡人,清欢也是迷茫苦顿,失心乱赌,才拥有了他的主人。”
“不用去幻想你没有走过的路。”
“那就是你我,对错……都算数。”
听着赵庆温柔的轻语,叶曦只觉心神错乱,几尽癫狂,神情都有些狰狞颤抖。
却又有温暖的手掌抚过她扭曲的容颜——
“生命是一场历程。”
“叶仙子亲口说的,当时轻松言笑,风情万种。”
赵庆捧起女子渐渐舒缓安宁的绝美容颜,与之认真对视:“我想要的……是你的美,艳冠中州的美。”
“不如把心放在以后,你会见到星辰大海……仙路之上,水岭之外。”
叶曦沉默不语,只是怔怔出神,看着男人温和的笑容。
她像是真的变成了一个哑巴。
嘴上什么言辞都没有了。
而心里……却也同样什么也寻不见,像是癔病、像是失魂。
只是笨拙迟缓的抬起藕臂,葱玉纤指点了点自己的心口……
干瘪的朱唇轻启间,看着有些狼狈,与赵庆对望的出神眸子中,还酝着晶莹。
月莲圣女干哑嘶声,嗓音不似以往轻柔温御,吐字更不似那般使人心荡的朱润饱满。
“公子早就得到我了……叶曦的心,早就是公子的。”
“什么都愿意,什么都给,就是爱上了公子……不管公子对我如何。”
赵庆听着听着,眸中的笑意也渐渐散去。
有力大手将蜷缩的姑娘缓缓拉起,轻拥入怀。
但也仅是温存一瞬。
下一刻。
便已是极尽疯狂,自女子的螓首檀口,酥胸柳腰。
将她三道秘境皆尽霸占……
将其泥丸明堂杀的支离破碎,空明仙姿连跌三境!
叶曦像是一团烈火。
将两人所有的情爱皆尽焚烧,却又烧的更加炙热而浓烈。
相比她那风情万种的绝色姿情……
如今忧郁温柔的目光,才是真正杀人不见血的尖刀……杀她自己,也杀赵庆。
一晃夜深。
即便叶曦已经瘫软在怀中颤抖痉挛悲鸣。
但那双温柔到化不开的眸子,始终都像是在说……
她还能给。
她把命都给在这合香二十一局。
只要她的男人想要,愿意要……
即便只是此时此刻的一点温柔。
……
直至离开合香二十一局之前。
叶曦就那么蜷缩被赵庆拥着。
竟又开始自怨说笑,她嘶哑笑语:“当真不给我书几句曲子了?留几块灵石也好。”
“你的妓女,也是要脸的。”
赵庆瞬时气结,没好气的揉乱美人青丝:“你这样邀宠,清欢会杀了你的。”
叶曦沉默少许,颤抖着娇躯贴近男人耳边柔声认真:“你拿我当什么都好,杀了砍了都行,跟清欢不一样……你要爱清欢。”
“我没有邀宠,死也不敢。”
赵庆:……
???
他一时无言以对,无奈轻笑自叹一声:“私下里试试叫公子,别让清欢真杀了你,我可不拦着。”
“曲述诗词才情,我和晓怡远不如你,难道硬写吗?”
叶曦满目疑惑,眸中温柔化作笑意:“是公子太谦虚了,我的曲子都是多年抄抄写写自己摸索来的,远不如公子。”
赵庆当即陷入了无言沉默。
叶曦夸他如何都好,但是夸他写东西好,那是真特么的害臊啊……
他转而揉弄女子笑颜疑惑:“不如你送我一曲?就像是凝玉三寸那样的小述?”
让他真给叶曦留下什么,那是不太可能了。
但是叶曦给他写点什么,他倒是非常乐意欣赏,毕竟月莲叶仙子的才情,他也才窥见了冰山一角。
“我……既然你想要,我试试……”
女子低声轻语,转而柔弱挣脱怀抱,纤足点地有些颤抖,但还是强撑着伏上桌案……
她哪儿会写东西啊?当真距离赵庆极远极远。
但若是自己的心上人想要……
女子浅笑抿唇,在合香居的箓纸上娟秀小书,柔声自语。
“书——剑——尽——风——流——”
“……”
赵庆心中骤然一荡,哪还不知是说他剑斩天公的事。
此刻满心赞叹凝眸等待,只觉得叶曦的美永远无法窥尽……
但。
女子却也在温柔笑望着他。
赵庆:……
“没了?”
叶曦笑眸中显露三分错愕,继而理所当然:“是当时的意境不好配曲吗?”
赵庆:……
短小无力。
“只有半句是不是太少?不说上下两阙,总也得是完整的一句……”
叶曦心中古怪,继而便开始沉吟下半句。
同时柔声轻语笑道:“我看前辈们的曲述上,大都也都这般,不曾想还有讲究。”
赵庆听着听着,顿时有些抹不开脸了。
除却唐诗之外,真正古词古诗,还真就是尽简尽美,根本没有太多工整的说法。
且凝眸再观——
书、剑、尽、风、流。
每一个字都是外放的张扬洒脱,将‘天公不美斩天公’的意境,宣泄的淋漓尽致……再多杂赘反而不美。
但叶曦显然是没有多想,依旧在蹙眉思索着,手中纤柔小笔起起落落。
却又被赵庆轻拥入怀,将那星纱笼罩的娇躯欺负……
还是赵庆握住了她的小手,一起写下了下半句。
“寸——暖——寸——香。”
叶曦美眸当即一颤,只觉得……赵庆像是把她今天的所有,都铺散在了纸箓上一般。
太过香艳,太过轻浮。
且与先前自己所书,也不太能够意境相融,谱曲更是极难下手。
但女子稍稍打量后,依旧是回眸浅笑温柔自语。
“更简、更美。”
赵庆也笑:“如何?可还能写?”
这便是司禾跟他传念,故意刁难叶曦了。
寸暖寸香还是小姨的场外支援。
毕竟硬要去对那风流疏狂,实在是太难,只能剑走偏锋试试。
这东西,明显是越短越难,几个字说清楚所有的意境……
正当此刻。
赵庆神情瞬时一滞,大手轻握的柔荑便已挣脱。
“苦——昼——短——”
随着女子低声轻语传出,赵庆脑海中也阴华骤荡,司禾俨然真的惊到了,但却并没有吐槽开口。
叶曦温柔盯着自己的娟秀小字,又看了看那游龙恣意的香艳书录,此刻也不由玩心大起。
“赵师兄,该你了。”
赵庆:……
这般境况,他还怎么接的下去?
字数压到两个,还写个屁啊……
当是时,这位血衣八行走,便轻浮按住了女子螓首,再一次征服对方的所有香甜……
又在人家身上摸了好几把。
继而才耍赖书下:“余——欢——”
他轻笑自语写完之后,直接就把纤柔小笔塞给了叶曦,一点都不觉得害臊。
“一个字,写!”
叶曦与他对视笑眸扑闪,风情万种的施施然回眸凝望。
“……”
沉默少许后,柔声自语道:“不写了,叶曦本来就远不如公子。”
“不过倒是有了一首曲子,还是公子写下的……”
赵庆听着神情狐疑,跟随女子目光观望纸箓。
这哪来的曲子?我写了吗?
他没好多问,毕竟不懂。
只是平静笑语轻哼:“嗯?”
叶曦被欺负的星纱不整,香肩落袖。
她温柔美眸轻阖少许,继而与赵庆对望一笑,便提笔作书,浅笑吟唱尝试谱曲——
书剑尽风流。
寸暖寸香。
苦昼短。
余欢。
书剑,尽风流。
苦昼,短余欢。
风流寸暖,余欢寸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