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文初生,弃于瞢中,而虎乳之。楚人谓乳“穀”,谓虎“于菟”,故名穀于菟,字子文。……其子以为号。秦之灭楚,迁晋、代之间,因氏焉。
始皇之末,班壹避地于楼烦,致马、牛、羊数千群。……出入弋猎,旌旗鼓吹,年百余岁,以寿终……”
一个时辰后…朱标有些口干舌燥了,奈何老爷子不发话他还真不敢停下来。随手端起桌的凉茶一饮而尽,这有些冒火的嗓子算是恢复了一些。
也多亏了现在还天冷,没那么烦闷。这要是换了夏天,朱标都恨不得杀人了!文是好文,这茹太素的笔力那是相当的不错。可读了这么久,全是引经据典,甚至有些例子都到了三皇五帝时期,这反弹倡廉的建议是一条都没见到!
偷偷抬眼瞟了一下,见老爷子此时正眯着眼睛摇头晃脑,好像听的津津有味一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不过老爷子没喊停,他只能继续读下去。
“夫人无廉耻,不可以治也;不知礼义,不可以行法也。法能杀人,不能使人守廉,能刑贪者,不能使人知耻。故圣王在,明好恶以示之,经非义以导之,亲贤廉而进之,贱贪婪而退之…”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朱标实在有些坚持不下去了,忍不住合奏章双眼期盼的看向朱元璋,等他的吩咐。
见没了声音,老爷子也不在摇头晃脑了,转过身子“读完没有?”
朱标撩起宽大的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小声说道“爹,马快完了,还有三四页。”
朱元璋伸了个懒腰,看向摆放在一旁的沙漏,“唔~这是快该用膳了吧?”
“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了,刚才娘那里派人过来说晌午饭已经备好了。”
朱元璋听了默不作声,忽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爆喝一声“朴国昌,去传咱的旨意,将茹太素那遭瘟的给咱打二十…不,打三十廷杖!给咱重重的打!他娘的!这是显摆他有文化是不是!怪不得胡惟庸那狗东西要把这玩意给咱批!咱看,他是看的烦了,这才送过来!”说完见朴国昌要出去宣旨,又将他拦了下来
“你急什么!?咱还没说完呢!你去给咱将洪武九年的圣旨找出来,给他送过去!就说咱让他挂在墙,以后每日读三遍!让那狗日的长长记性!此事如有再犯!那就小心他的脖子!真以为咱提不动刀了!?”
原来,在洪武九年茹太素就过一篇更长的奏章,把朱元璋气的打了他好几次。然后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又特意颁布了旨意,要求百官奏章一应从简,多余的话就别往里面加了。不过看样子这老东西有些头铁,瞧,这还是没改过来。
等吩咐完以后,又看向朱标,想着等他开口说话,不成想朱标低着头当做没听见一般。朱元璋有些好奇了,以对这儿子的了解,自己这么打一个大臣,他应该拦着才是,至不济也应该求情一番,更何况这茹太素可是与他走的很近的。头太子党的标签更是满朝皆知,怎么今儿这么反常了?
“标儿,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咱说的?”
“啊!啊?”朱标迷茫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老爷子说的是打茹太素的事儿,忙说道“没有的,儿臣觉得父皇做的很对,那四十板子已经很轻了…”
这下轮到朱元璋有些出神了,明明说的是三十板子吧?不过一瞬间便想明白了,哈哈大笑,见朴国昌还在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一脚便踹在他的屁股“你个老东西愣着做什么!快去宣旨!没听太子说吗!?四十大板,给咱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