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风用力一纵身,飞身上了高墙。
回头再一看,只见几个卫士在东楼上大叫道:“小王爷,不好了,丫环被人打死了。”赵炫一听,“哎呀”一声忙上楼去。
吴风心道:“这笔帐以后再算。”想罢跳下高墙绕着另一条道直奔客栈。
客栈小二见吴风背了个女子,那女子的头耷拉在吴风的肩上,道:“箫少爷,这是?”
吴风不理他,背着思思上了楼。
走到定下的房门前,里面还亮着灯。吴风敲敲门,柳玉烛道:“谁呀?”
吴风道:“我,吴风。”
柳玉烛忙道:“啊,是箫少爷,来啦。”说着打开了门把吴风让进来,帮吴风把思思放在了床上。
吴风拉开被子把思思盖上,被子四周又围了围。柳玉烛把手放在思思的额头上,并不烫,道:“箫少爷,得请个大夫看一看才放心些。
像是病了的。”吴风道:“我这就去。”说罢出去了。
柳玉烛眼望着睡熟的思思,忖道:“真是个大美人。”
虽然那日在“忆君苑”已见了她,但现在是在眼前,自然看得最是清楚。想起吴雨楼带她到“忆君苑”一事,柳玉烛觉得既羞愧又好笑。
于是又想起吴雨楼是怎样遇见她,怎样纠缠她,那一幕一幕便出现在眼前:“采花大盗”吴雨楼多次上山捣乱,专找年龄约二十岁的女子。若盯上哪一个,便会想尽办法和她纠缠。
好在吴雨楼并不伤害寒灯门女子的性命,也不占有她们,最多是对她们百般无礼,动手动脚。就算这样,那也伤了无数女子的心,已有二十多个寒灯门女子受他的欺辱,险些寻了短见。
奇怪的是,受辱的姑娘都说吴雨楼并未强迫她们,也只是扒开肩头的衣服看看也就放了,放了之后再也不去找她们的麻烦,也不知吴雨楼要干什么。
而且每次有此年龄的落魄女子投到寒灯门门下,那吴雨楼不出三天就要来找人,找新来的人。他甚至还会几个月不走。
虽然寒灯门的绝大多数女子都会武功,可和吴雨楼相比差得太远,就连掌门人柳诒也拿他没法。
吴雨楼左闪右晃,不多时,柳玉烛额头上的小鸟就要画成了,只差眼睛了。
吴雨楼笑道:“最后一招叫‘画鸟点睛’,刚说完,伸左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柳玉烛的剑身,右手极快地一伸,“鸟”的眼睛便点上了。
吴雨楼往后一闪,哈哈大笑起来。
吴雨楼每画一笔,柳玉烛都知道,但他伸手太快,而且欲画每一笔总要先出一虚招,辨不清虚实,必须避开,这样却上了当。
左手虽没拿剑,但也慌得空不出手来,再说也难以分散精力去擦。
柳双影不停地出剑,想替师姐解围,但也不知从何处下手,只能在旁边不着边际地空费力气,丝毫碰不着吴雨楼。
等吴雨楼跳过去大笑,这才看清师姐额头上的小鸟。一只正在飞的小鸟的轮廓,像极了,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柳玉烛见师妹笑自己,知道一定很难看,但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一看吴雨楼便举剑冲过去,非杀了他方解心头之恨。
柳双影见师姐又上了,不敢再笑也冲了上去。吴雨楼一看二人又过来,笑道:“还打?对了,这位小妹妹还未画呢?”
说完要抽空去醮墨,但被柳双影挡住了,把笔一扔暗道:“算了,还是给她们些厉害瞧瞧。”
从腰间抽出弯刀,一转身拿刀一划,“当、当”二声,把二人的剑斩为两断。柳玉烛和柳双影大吃一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吴雨楼道:“怎么样?还打吗?用拳头才过瘾。”说完大笑起来。
吴雨楼是想:“用手打便可以碰到她们的身子,那才最美。”
而柳玉烛没听出他的意思来,认为这倒提醒了她,当下把手中的断剑朝吴雨楼扔去。
吴雨楼一侧头躲开断剑,柳玉烛挥掌朝吴雨楼劈去。
吴雨楼伸左手一握她的手腕,然后一转,便把她的手背在她的身后,把刀往脖子上一放,鼻子往她肩头一嗅,小声道:“真香!还打不打了?跟我走吧?”
柳双影举断剑也要过来,吴雨楼道:“别过来,敢过来我就…”
柳双影忙住了脚步,道:“不许伤我师姐。”
吴雨楼笑道:“当然,否则谁给我作老婆?你走吧,我只讨她作老婆,不管你的事。”
柳玉烛竟流出了眼泪,道:“你这恶贼,杀便杀了,休想欺侮于我。”
然后对柳双影道:“师妹,你快去禀告师父,让她来救我。快呀!”
柳双影迟疑了一下,知道也只有如此了,含泪道:“好吧。你要小心!”说完转身下楼了。
吴雨楼道:“你师父是何人?你是哪个门派的?”柳玉烛道:“不跟你说。”
吴雨楼道:“你是寒灯门的吧?”
柳玉烛道:“你多次欺辱于我,就忘了吗?今日杀不了你,我…”说着哭了。
吴雨楼道:“我何时欺负过你?”柳玉烛道:“不跟你说了,你快杀了我!”
吴雨楼一笑道:“我怎舍得杀了你呢?我得要你做我老婆的,老婆是杀不得的。”
吴雨楼点了她后背的穴道,把手拉到身前,双手合在一块,从柜台上拿下一根布条,用布条把她的双手系,拉住便要下楼去。
柳玉烛道:“你放了我,要不你就杀了我。你带我到哪里去?”
吴雨楼一笑道:“带你到大街上去,让行人都来看看我画鸟的手艺怎么样。”
柳玉烛哭道:“你这恶贼,快杀了我!”
吴雨楼听她不住叫骂也不生气,不过她哭声倒不愿意听,道:“你要是不想这样呢,我们出去把小鸟放了不就行了,干吗哭哭啼啼的?”
楼梯上围了几个大胆的人偷看,他们没听见吴雨楼报名号,别人告诉他们说上面是“采花大盗”吴雨楼在调戏女子,他们还不相信。
等柳双影下楼时都退到楼下躲在远处,而等吴雨楼拉着柳玉烛下来,这才信了那些人的话,但已不敢再出去,好在还有十几个人在这儿。
他们都向吴雨楼看去,再看后面的那个女子都忍不住暗笑。
吴雨楼见他们往这边看,有的还偷着笑,喝道:“再看把你们的老婆老娘全杀了!再笑,就把你们的狗牙全掰下来!”此言一出,无人再笑,也低头不敢再看了。
柳玉烛也看见众人朝自己的额头上看,而且还发笑,虽然自己看不到吴雨楼画的小鸟究竟是什么样子,但终是不好看的,想到这儿更伤心了。
吴雨楼把众人看了一遍,见一张桌子旁坐着正在专心喝酒的三个黑衣男子,另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个身着粉红衣衫的女子,正目不斜视地吃着花生米。
吴雨楼看到那红衣女子微微一笑,然后对掌柜一指,示意他过来。掌柜双膝颤抖着走过来。
吴雨楼道:“掌柜的,我把你这店烧了怎么样?”
掌柜“扑通”跪下道:“吴大侠,您就手下留情吧,小人一家全靠这过活。您就发发慈悲吧!”
吴雨楼道:“那好,你先去弄一盆水来,要温的。快去!”
掌柜一听他不烧店,慌忙去打水了。
吴雨楼拉着柳玉烛走到那红衣女子身旁,道:“打扰了!请姑娘帮个忙,把我老婆脸上的脏东西洗掉。我定重谢!”
柳玉烛听他这样一说,有些莫名其妙,随后才明白,吴雨楼不解穴道,不松手是担心自己跑了,他不自己动手而让这女子来帮忙是不想碰到自己。没想到吴雨楼还有这点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