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丛把薛姮照请进里间,低声说道:“娘娘想和姑娘说几句话。”
然后自己就留在了外间。
薛姮照进来向贤妃问了安,贤妃正拿着一只俏雕的玉把件端详,见了她便把东西放下笑道:“许多日子不见你了,可一切都好吗?”
“托娘娘的福,奴婢这一程都好。”薛姮照答道,“听说娘娘近来贵体欠安,也早就想过来看看的。”
“我没什么事,”贤妃说,“不过是管着后宫的事颇有些费力不讨好,借个由头抽身出来罢了。”
“奴婢也略有耳闻,这不过是丽妃娘娘故意在圣上面前挤兑您罢了。”薛姮照说,“终归只是一时的。”
“宫里的事从来难分是非,”贤妃轻叹一声,“陛下心里更倾向丽妃,愿意宠着她,本宫一把年纪了,何苦与她争那些飞醋吃。况且我正想歇歇呢,也算是顺水推船了。”
“娘娘这是以退为进,比丽妃一味的争强好胜高明多了。”薛姮照说,“况且丽妃又不能打理后宫,不过是瞎凑热闹罢了。”
“我本来还想着把你家人也都召回京城呢,被丽妃一阻拦又不成了。”贤妃颇为遗憾地说,“希望过些日子陛下能够大赦,这样你的家人也能回来了。”
“若是丽妃能劝动陛下大赦倒也是好事,不过之前那些人终究还是要念娘娘的恩,”薛姮照说,“娘娘也不算白费力气。”
“但愿吧!”贤妃说,“本来我还顾及着与她的情分,如今看来竟是她先撕破脸了。”
“丽妃娘娘风头正盛,何况她的性情本就有些张扬。”薛姮照说,“又何况这不是小事,关系到皇后之位。她不如娘娘根基稳,自然要激进些。”
“我还想说呢,丽妃这些日子实在有些锋芒毕露,过于咄咄逼人了。她别是还有什么其他的倚仗吧?”贤妃把自己心中的疑虑说了出来,“我总觉得有些不牢靠,轻敌可是兵家大忌。”
薛姮照听了贤妃的话,如烟柳眉微微蹙起,反问道:“娘娘觉得她还有什么倚仗呢?”
“这个我也说不好,所以才让你帮着参详参详,你是再聪明不过的。”贤妃说,“到了这节骨眼儿上,我实在怕有所疏漏,功亏一篑。”
“娘娘说的很是,但奴婢想来也想去也想不出丽妃还有什么倚仗了。”薛姮照摇头道,“莫非她还有什么咱们不知道的秘密?可那也不是奴婢能知道的了。”
“那倒也不至于,丽妃总归是在咱们眼皮子底下,她还能弄出什么花活儿来呢?”贤妃也不禁觉得自己有些太多疑了,“不过说起来商启言的死多半是另有隐情,我才买通了他,他就丧了命,哪里有这样巧合的事?”
然后又叫一旁的康广:“你跟姮照细说说你今日里到商启言那边所见到的事吧!”
康广于是又把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想跟薛姮照说了一遍,但是没提他去见青阙的事,更没说青阙如何打算。
薛姮照听完后,想了想才说:“奴婢也觉得商总管的死因别有曲折,多半是丽妃嫌商总管碍事,将他除了去。可眼下也不好把这件事弄大,毕竟这里头也牵涉着娘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