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抬手轻轻扯住季长生的衣袖，“你看，我说的不错吧，没被人类修士抓走之前，我就长这样，好看吗？”

她绽放出一个羞涩的笑，好似眼前不是要杀她的人，而是她最挚爱的情郎，“我叫青儿，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垂眼看去是他对她最后的怜悯，“季长生，我的名字。”

“长生……给你取名的人，一定很爱你……”

“青儿！”山鬼再不复先前的从容，“你不要做傻事，再给母亲一点时间，我一定可以找到办法的，你会变得跟从前一样漂亮，没人会再叫你怪物。”

青儿摇了摇头，“母亲，我不想看到你为我一错再错了。”

她的身体在消散，就像是遇到阳光的清晨薄雾般，“母亲，不要为难他们，这是我的选择，我走后，记得归还神器，让一切回到正轨……”

日头高悬，彻底驱散重华山的雾，季长生身前，再没了那个少女，只剩下一个巴掌大小的青铜小鼎，还有一簇火种。

山鬼踉跄着跑来，终究是没有触碰到青儿。

她身形狼狈，笑得凄楚，“都怪我，错信他人，最后却让你遭难！”

山鬼猛地看向季长生，目光阴狠，“青儿她那般喜爱你，既如此，你便随我一起去陪她吧！”

她身上威压深重，压得季长生寸步难行，五指成爪，赫然是要置他于死地。

悄悄潜行的郁咛瞳孔骤缩，失去青儿之后，山鬼也没了活下去的念头，可她怎能带着季长生一起死呢。

郁咛双手掐诀，八宝菱纱及时出现，替季长生挡去了致命一击，而她使用秘法强行提高修为，身上的火焰也变成了青色，“山鬼，你强行封去她那段痛苦的记忆，是我让她想起了一切，你最该杀的人是我才对。”

山鬼缓缓转身，双目赤红，闷雷声隐隐传来，“好呀，我倒要看看，你是想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还是救他！”

庭院轰然倒塌，粗壮巨大的藤蔓破土而出，将季长生围困其中，并且不断收紧枝条，妄图绞杀他。

八宝菱纱虽然有极强的防御力，但在这种情况下，它只能护一人，若郁咛选择收回八宝菱纱抵御山鬼的攻击，那季长生就必死无疑。

但她若是不收回八宝菱纱，她就会凶多吉少。

谁生谁死，这个决定权在郁咛身上，而按照原主的人设，她怎么会为了季长生赴死呢。

郁咛轻笑一声，“你也太看得起他了……”

山鬼抬手，布下了一个阵法，“小姑娘，从一开始你就将自己的软肋暴露出来了，就像我一样。”

火焰跟阵法相互抗衡，郁咛干脆也不再顾忌，用全力攻击阵法。

山鬼出现在郁咛身后，声音幽冷，“看来你已经做好了选择，那我就成全你！”

“不要！主人，我不会有事的，你快收回八宝菱纱。”季长生语气慌乱，他紧盯着郁咛，视线不曾有片刻转移。

郁咛没有理会他，全副心神都用来对付山鬼了，只要她再坚持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支援，他们谁都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