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收回眼神,不再多想。
也不再去多看张献一眼,好像就当先前发生的事情压根就不存在一样。
接过纸人小丸发下来的那块肉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婆婆有命,引气入体者,每人每天一块肉食。囫囵吞枣的干掉这块肉,余庆擦了擦嘴,随着纸人小丸走进了停尸房。
停尸房中,徐大壮已经被摆在了桌子上。
例行摸骨开始,按照之前所说上午该他赵铁柱一人独占。
但此番三人皆都引气入体......
赵铁柱即使心里有所准备,但在看到余庆和张献一声不吭的走上前后,脸当即拉了下来:“什么意思?”
“你不能在独占一个上午!”张献揉着发痛的胸口,梗着脖子,毫不避讳与赵铁柱对视。
赵铁柱冷冷一笑,眯眼看向余庆:“你什么意思?”
相对于张献这个没卵子的怂货,余庆反倒叫他忌惮!
对方先前的那一拉一拽,再飞起一脚,不像普通人,倒像个练家子。
这一点张献吃了一个闷亏,也才明白,不敢同余庆对视的原因。
“三分,每人一个半时辰。”
余庆面色淡然,微动眼角,却悄然瞥向纸人小丸,对方视若无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到,叫余庆摸清了一条线——老魔...分明是在养蛊。
底下你争我斗,终是上不了什么台面,只要不是打生打死,坏了她的食物,让她少吃上一口饭,就不会恶了她,招来不必要的灾祸。
是故.....
‘我完全可以杀了这张献,他已经对我生了恨,早晚会是个祸害。’
‘但绝不能是现在。’
余庆飞快盘算着,心道:‘方才我打了这张献,这纸人并没出现。’
‘反倒是我起了杀心,摸出刀的时候,他偏偏出现...也就是说他并不希望看到我把张献砍死!’
‘换而言之,如果这张献现在死了,大家都会联想到是我做的。’
‘结果绝对会叫老魔知道,后果无论轻重...都不是我能接受的。’
‘我要稳妥,要不起眼,要降低存在感,绝对不能出头!’
余庆暗暗告诫自己......
“呵...很好!三分就三分!”赵铁柱阴着脸,背身抄起了窄刀,开始解剖徐大壮的尸身:“头一个半时辰归我!”
“剩下你们随意!”
张献见状明显松了口气,也不敢去看余庆,抢着道:“我最后一个。”
说罢,他出了停尸房,寻着前院一处墙角猫了起来,默默修炼《感应篇》。
余庆默然,转身同样出了停尸房,盘膝坐在了另外一处墙角。
就这样,一日无话......
待赵铁柱摸完骨,余庆起身摸骨,随后是张献。
结束之后,各回各家,出了赖家庄,三人再无任何交集。
.......
是夜,天色还未完全暗下来。
就着一条小巷,眼看就要到家的张献,突感眼前一黑,大惊之下,睁眼看去,再敢心脏一痛,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强人,一刀捅进了他的心脏,再用力一搅,碎成了血渣!
“唔......”意识沉沦,张献顿感天旋地转,身体一软,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弥留之际,他断断续续的听到了一段话——
“都特么是你们逼我的!”
“你们不要我活,我就让你们死!”
那强人自怀中掏出一只麻袋,套住张献,上脚一颠,将他扛在肩上,一转眼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