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咧,我这就去通知他们。”
“别急,另外,替我修书一封,让下面人誊抄三千份,让弓手们射进吴国营帐。”
“是。”
李显顿了顿,说道:“嗟尔小国,首鼠两端,联姻于大汉,称臣于曹魏,袭荆襄而用诡计,背盟友而弃信义,拥十万之众而难下小城,窃六郡之地而不怀贤德,今我大汉带甲百万,战将千员,楼船万余,旌旗蔽空舳舻千里,顺流而东下也,欲与足下会猎夷陵,一消十年之恨,望足下切勿失约。”
傅佥看罢,直呼都督好文采,只觉得整个人都洋溢在那讨贼复仇的正义之中,便是问道:“都督,结束了?”
冬日的寒冷似乎要提前了许多,这往日甚至都不下雪的江南,突然间便是纷飞了片片夹杂着冰雹的雨点,当地人习惯地称呼这样的天气为雨夹雪。
李显知道,接下来这一战,他已经做了太多准备,准确来说,他已经太期望能与陆逊在自己的主场有一场正面的交锋了,只有击败了陆逊,才能让眼前这个东吴大国,彻底废掉,才能在极度安全的情况下保有荆州,才能做到源源不断地给北伐的道路供给粮食,甚至可以让粮食,荆州,荆州还是荆州,这个战略地段太重要了。
其实后世而来的李显又何尝不知道荆州的重要性,但是眼前这个头号大敌,就如同泰山一样稳坐在江陵,如果不能把他彻底连根拔起,兴复汉室就成了一纸空谈。
李显便是点了点头,紧接着又是握住了手中长枪,开始舞将起来,口中却仍旧念念有词,只听得傅佥再度热泪翻涌起来,但听得李显念道: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短短数句便是将山河破碎,家国兴亡的重担勾勒得淋漓尽致,傅佥堪堪听罢,瞬间觉得自己便是要与眼前这位师傅一样,在兴复汉室的道路上,一直走下去。
“佥儿,你想爹爹吗?”李显舞罢长枪,却是立住。
傅佥终于忍耐不住,带着满脸的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
李显伸手扶了扶傅佥的头盔,说道:“好孩子,下一场,我们就带你爹爹回家!如果......”
“如果本都督战不下陆逊,你记住,自保为上,不能让大汉的希望,断送在我的手里!听见了吗!”李显终于严正而又刚毅地跟已经泣不成声的傅佥说道。
“都督!到时候我来给你断后,你才是大汉的希望!大汉可无傅佥,但不可无都督!”傅佥奋力地摇了摇头,却是将一脸的泪水甩得到处都是。
“傻孩子。”李显强忍着泪水,笑骂了一声,便说道:“去把,交代你的事情,去办完吧。”
“是!”
“可别让他们看到你脸上的泪水。”李显嘱咐了句。
“是!”傅佥便是用那双手用力地在脸上擦了擦。
......
吴军大营。
“都督,蜀军射进来三千封书信。”丁奉一手拿着竹筒,一边汇报道。
“呈上来,看看写的啥。”
陆逊便是一边打开,一边笑道:“这李显好文采,可惜了,如此全才进不能为我所用,你们也射回去,说,上一个要会猎东吴的已经被火烧回去了,难道他也想步其后尘么。”
“是!”丁奉拱手道,“末将这就去让下属誊抄,射回去。”
“都督,那李显明摆知道我们要去夷陵的意图,倘若他在路上伏兵怎么办?”徐盛担心地问道。
陆逊摇摇头道:“不会的,他没有那么多兵马再供他调度了,兵不贵分,如今他分兵袭三郡之地,虽有奇效,但是他本部兵马数量少就是问题的弊病所在,此刻我们应当与贺齐将军合兵,先进逼公安,围城打援,才是上上之策。因此我料定,此刻他绝不会在此地伏兵。”
“是,都督妙算。”徐盛便是退下。
“诸位听好了,下一战,便是我军与李显的决战了,此战若胜,我军复有荆州之地,可进逼巴蜀,再夺西川!此战若败,我军将不复占有荆襄之地,退居江东,永无出头之日,此战是赌上国运的一战,你们明白吗!”陆逊言道。
“末将明白!”帐下众将齐齐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