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枫白埋怨完,直接侧了身将车门打开,脚下的高跟鞋好巧不巧地踩中了掉落桥面的婚帖。
她将婚帖踢开,径直往桥头走去。
飞扬在风中的红纸,悉数落进了西云江水之中,搭着滔滔流水向远行去,渐渐不知踪迹。
留在车上的方筠看着那道疯癫的身影,一口气还没有叹完,电话就又打进来了。
“相思病,怎么治啊?”
方筠抚额一叹,缓缓沉吟道,“树河路,兴许有一味良药。”
“不准跟过来,以免妨碍我治病。”
方筠狡猾一笑,这可是爆炸性的一手八卦,不跟过去,怎么可能!
时间飞快,落日余晖中的街道,行人行色匆匆,车辆往来不绝。
枫白站在津棠路和树河路的交叉路口,犹豫片刻之后,在绿灯亮起时,便朝着树河路的方向,慢悠悠的行去。
一路行过,两侧的悬铃木叶簌簌作响,带来了晚间的第一抹凉意。
陆峤舟连日应酬,已经喝了太多酒,当他下车回到住处时,才发现枫白坐在他家门外的长椅上。
路灯照在台上,在眼前慢慢晕染开光晕,他看着她的身影,也被那光影描拟得朦朦胧胧。
他扶着栏杆,一步一晃地走到门边,“你怎么在这里?”
那人呆站着不说话,陆峤舟便忍不住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腰。
恍惚之间,只握住了一缕泛凉的空气,视野逐渐清晰,他一细看,哪里还有什么人影。
原来是喝多了酒,心有所念罢了。
“峤舟。”
静夜里有人喊了他的名字,他回望过去,那个消散的人影又出现在台阶下。
不知过了多久,陆峤舟就这样安安静静地站着,未往前进一步,也未往后退一步。
此时此刻,他已经分不清究竟意识是清醒的,还是那些所思所想都化作了具象的轮廓。
那晃动的人影,正朝着他走来。
既然只是幻影,又何必如此克制,陆峤舟直直往前迈了一步,无所顾忌地将她抱住。
原来,并不是幻影,有真实的触感,有温热的呼吸,还有冰凉的脸颊就贴着他的耳畔。
他几乎将所有的重量都倚靠在她身上,枫白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为什么喝这么多酒?”
他忽然在她的侧脸上亲了一下,那若有似无的碰触,一下就止住了她的絮絮叨叨。
“这种程度,刚刚好能够见到你。”
枫白惊讶地去看他,难以置信,一种奇妙的感觉顷刻漫上心间。
她眨了眨眼,确认自己的脸在变得滚烫,可明明皮肤接触到的空气依旧充斥着凉意。
这一刻,她心乱如麻!
他依旧在她的耳畔流连,那些触感更加地强烈。
“峤舟!”
陆峤舟退开半步,步子虽然站得不稳,这一刻看向她的眼神却分外清澈,似是醉意已然散尽。
枫白低下脑袋,不敢相顾,“你是不是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