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派来的人将黑衣人带回,成安帝自是让人审问,只是那人也是嘴硬,只说了拿银子办事,并不知晓对方是谁。
领头的去向上级禀报回来,想要对黑衣人进行严刑拷问的时候,牢房里已经不见了那人的影子。
成安帝暴怒,大安国最坚固的牢房,竟然是一个小贼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想想就叫人毛骨悚然。
姜苟一直留心打听着苏言裳的消息。在他看来,杀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用上专门的杀手,简直是暴殄天物,但找杀手有一个好处,就是不容易被出卖,只要付得起银子。这是他们的行业规矩。
但都一天了,杀手营那边还没传来得手的消息。
但让人庆幸的是,听说苏言裳之前就被马车撞到昏迷不醒,这他倒是不知晓,若是知晓,他也不会冒那么大的风险请杀手了。
荣安伯听说苏言裳昏迷不醒,已经提前庆祝了。
“虽然让她死掉没什么实际作用,但可以解解气,也算不错。”谢奎对谢余氏说道。
“这气必须解,没死我还觉得便宜了她。”谢余氏想到那件湿了的裙子,好在没有来得及赔偿,心里堵着的一口气终于得到发泄。
“最好想办法将她之前得到的银子也要过来。”谢余氏道。
他们不愧是两夫妻,连想法都一样。谢奎这些天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去南镜捞银子是暂时不可能了,那他银子的缺口找谁?苏言裳,她经过青鸾山,身上好歹有十万,没有了南镜的对比,十万着实不少,他得想办法拿回那些银子。
正憋着坏呢,几名大内侍卫突然到了荣安伯府,要将他带走。
“哼,要带走老夫,也得有个理由!”
“荣安伯,请注意你的身份,我们代表了皇上,而你,只是荣安伯,我们不需要给你理由。”
谢奎心中一颤,最近确实有些飘了。
他们将人带到了大牢。
“谢奎,你家的马车为何撞伤定宁侯府表姑娘,而且没有停下来救治?”
“什么?你可别乱说,我家的马车都在家里好好的,怎么可能撞人?”
“车夫已经招了,是你指使的。”
“不可能!没做过的事情老夫是不会承认的。”以为诈他就能骗到他吗?那些人,和那辆车本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他相信之所以用上了大内侍卫,定是定宁侯在侯夫人的唆使下去求了皇上,只要不是皇上真正上心,他就不会有事,过来也只是装装样子给定宁侯看罢了。
“红眉山青湖寨,荣安伯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谢奎心里一个咯噔。
他没想到有人会提起这个的,这是什么呀?一个山匪窝,但这个山匪窝离京城并不近,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谢奎一瞬间就想了许多,他的伪装一直都是完美的,但只迟疑的两息工夫已经让审案人留意到了。
“什么山什么寨?我没听说过。”
“马车是红眉山青湖寨的,马车夫已经被抓获,他已经将你供出来了。”内侍说得有板有眼。
荣安伯难以置信,按说,青湖寨是不可能出卖他的,且,他和青湖寨有关系又是不可能被任何人知晓的,这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荣安伯的怀疑并没有错,马车夫确实没有招供,青湖寨与荣安伯之间有关系的消息是他人透露的,至于是谁,审案人还没有搞清楚。
他本来也怀疑消息不可靠,但看荣安伯的表情和停顿的那两秒,他已经确定了。
勋贵官员竟然和山匪有勾结,这是朝廷的大忌。这回就算马车没有撞人,荣安伯也讨不了好,何况这马车还撞了能治好太后的苏姑娘。
这青湖寨是想做什么?造反吗?
审案人默默为荣安伯点了三支香。
审问人暂时离开,荣安伯想不透。
逸竹很是感慨,这消息自然是他们世子给透露的,至于世子为何这么做,还不是为了苏姑娘,怎么回事,已经有未婚妻的世子怎么能这样?
齐云苍早就在回京前就查到了荣安伯,与他前世的死有关,于是他下功夫查了他,荣安伯不知道,如今他在齐世子面前几乎就是一个透明人。
但什么时候用这消息,会不会打草惊蛇,此时爆发能不能将他和后面的人一网打尽?没有查出所有事情的他还是要掂量的。
荣安伯夫人谢余氏亲眼见到伯爷被抓走,自是分外紧张。
她的心很乱,带着厚礼就上了镇北侯府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