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清一边吃饭一边回应俞水：“你还是快吃饭吧，吃好抓紧过去向她汇报。”

林溪家里现在只有俞清、秦岁婉和俞水三个人，林德生夫妻和林溪奶奶没有回来吃中饭，这段时间竹制品加工场和刺绣加工场很忙，中饭都是由村集体餐厅送到加工场。

林溪从不到村集体餐厅用餐，因为按照规定，那里只免费供应两个加工场工人的中餐和村养老院老人的早中晚三餐。

林溪每天出门前在电饭煲里设定好时间烧好她和爷爷的中饭，菜一老一少随便应付，有的时候就几颗荠头和一碗笋干菜汤。

今天林溪爷爷见秦岁婉和俞水来到清水湾，就提前从烤红薯摊回家做了几个菜，邀请俞清也一起过来吃。

俞清在清水湾平时和自己的爷爷奶奶一起吃，今天想替黄帆说情，就过来林溪的家。她本想在饭桌上和林溪好好说说，没想到林溪埋头吃好后直接返回地里，连林溪爷爷也说烤红薯摊忙，早早离开了家。

“你们两个慢吃，不要忘记洗碗。”秦岁婉吃好告别俞清俞水来到卫生院，孟大运还没有吃中饭，正在整理医疗设备采购有关账目。

见秦岁婉进来，小袁忙上前拉住她急急地问：“婉姐，你说小溪姐姐她真的会处罚我们吗？”

“当然，谁叫你们那么糊涂？”秦岁婉拍了拍小袁的手背。

小袁的泪水决堤而下，抽泣着道：“这不是规矩吗？以前在镇卫生院也是这样，从院长到我们小护士都知道这医疗设备采购有回扣，大家都多少能分一点。”

“这潜规则你小溪姐姐肯定会打破，她决不会允许你们坑集体资产，坑乡亲们的口袋。”秦岁婉拉小袁到一边坐下。

小袁抽抽搭搭道：“我们没有坑集体的资产，也没有坑乡亲们的口袋，我们拿的是设备商的钱。”

“羊毛不是出在羊身上吗？设备商有那么好心给你们钱？他们还不是靠抬高设备价格来给你们回扣吗？”秦岁婉看了一眼坐在一边的黄帆和赵瑄。

黄帆和赵瑄坐在一边哭丧着脸，秦岁婉进门后一直低头不语。

小袁抽泣了一会后问秦岁婉：“那我们也是通过招投标进的设备呀？怎么能说我们错了呀？”

“你们真的严格按照招投标的价格采购设备了吗？不是配合设备供应商附加了一些条件吗？”秦岁婉坐到孟大运对面看账目。

小袁走到秦岁婉身边低低的声音问：“婉姐，这些你都知道了呀？”

“你们向集团上报支出的时候，我就看出了猫腻。”秦岁婉回答小袁。

“她要处罚就处罚吧，反正事情已经做下，我就不信她还能翻脸不认人。”黄帆气呼呼站起身朝门外走。

赵瑄过去扶住黄帆，劝解道：“这确实是我们错了呢，清水湾卫生院是我们自己的卫生院，不能按以前的思路办事。”

“不能就不能，我们改了不就好了吗？非要大动干戈揪住我们不放做什么？是不是要拿我们杀鸡儆猴？好啊，你红薯姐姐现在厉害啦是吧？干脆直接赶我们出清水湾啊？”黄帆一脚踢向大门。

吓得刚要走进大门的俞清倒退了好几步，过了好一会她才敢侧身走进办公室，压低声音对黄帆说：“你不要这个样子，据小水说，她可能会免你们的职。”

“免职？好啊，老娘巴不得她免我职呢！”黄帆柳眉倒竖，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