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二十二，传承者梅尔梅斯。见过当代‘哲人’斯蒂法诺斯贤者。”梅尔梅斯对斯蒂法诺斯行了一礼。

“梅尔梅斯贤者，您太客气了。从职位上来说，你我平级，不必行此大礼的。”斯蒂法诺斯的一头银发，面白无须，身材纤细，看不出年龄，甚至连性别都有些模糊。乃至于他的声音也一样雌雄难辨。

“这一礼敬的并不是阿尔伯特冥想学院一号传承人的身份。而是敬您的智慧和力量。”梅尔梅斯说道。

“没想到二十二号传承的传承者居然是这么会说话的家伙。”斯蒂法诺斯笑着指了指身边的椅子：“请坐。”

梅尔梅斯笑着坐到斯蒂法诺斯的对面。侍立一旁的学徒为两位大师递来茶水。斯蒂法诺斯端详了梅尔梅斯一会儿，突然问：“请原谅我好奇，作为学院二十二号传承‘千面归一’。你们这一脉这些年都在哪儿？”

“怎么？”梅尔梅斯笑着：“院长大人要追究我们这脉传承玩忽职守之罪么？”

斯蒂法诺斯哈哈一乐，连忙解释：“哈哈哈哈，没有。我只是好奇。”

梅尔梅斯似乎也并没有在意，非常大方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这一脉，这些年，一直在躲仇家。”

“仇家？”斯蒂法诺斯眉毛挑了一下：“是什么仇家能让你们不顾学院职务躲了数百年？更何况，这个世界上，还有比我这哲人塔更安全的地方？说实在的，如果您的仇敌哲人塔都挡不住，我觉得您躲在别的地方，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一个失踪了数百年的传承今天突然冒出来。即便从目前来看对方都没什么问题。但斯蒂法诺斯还是必须探明对方的底细。但梅尔梅斯要的也不是他的信任，恰好正是他的怀疑。

“这一点您说错了。”梅尔梅斯说：“我要是躲在哲人塔才真的死定了。”

“是么？您这么说真的让我感到有些挫败了。”斯蒂法诺斯半是嘲讽半是自嘲地说道。

“您不必感到挫败。斯蒂法诺斯贤者。”梅尔梅斯说道：“因为在阿里乌斯大人去世之前，我确实都是躲在这里的。知道尊师去世的时候，我才逃了出来。”

听到对方提自己的老师，斯蒂法诺斯的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我的老师？”

“没错。”梅尔梅斯说：“阿里乌斯贤者。哦，对了，现在应该称之为阿里乌斯先哲了。”

“也就是说，您是那件事情的亲历者了？”斯蒂法诺斯问。

“应该说是，当事人。”梅尔梅斯说道。

“那你能告诉我。”斯蒂法诺斯问：“先师真的是被人杀死的么？”

“不是。”梅尔梅斯直截了当的回答。这个回答完全出乎斯蒂法诺斯的预料，即便他现在城府极深。但依旧惊讶了一下。

“那是怎么回事？”

这时梅尔梅斯岔开了话题，说：“贤者想必通读过阿里乌斯先哲的大作《升华录》吧。”

“那是当然。”斯蒂法诺斯说：“不过这和我老师的死又有什么关系么？”

“事先说明一下，我说的《升华录》不是放在一楼图书馆的那本。而是您老师书房的那本。”梅尔梅斯说。

他居然连这种事都知道！这一次，斯蒂法诺斯是真的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曾经在哲人塔里带过很多年这件事了：“梅尔梅斯贤者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又何必明知故问。”

梅尔梅斯接着说：“既然看过，那么您一定知道阿里乌斯大人是怎么看待卡巴拉本质的了？”

“巨匠造物主。”斯蒂法诺斯说道。

“没错。”梅尔梅斯说到：“阿里乌斯大人把卡巴拉称之为‘巨匠造物主’。认为这个世界是由巨匠造物主建造的囚笼。而神裔则是人类中负责打开囚笼挑战巨匠造物主的勇士。”

“这跟老师的死有什么关系？”

梅尔梅斯依旧没有回答斯蒂法诺斯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道：“巨匠造物主，或者说卡巴拉有一个手下。您的老师将其命名为‘阿尔康’。阿尔康躲在门后，伏击那些推开了门准备挑战巨匠造物主的神裔。但在这一点，您的老师说错了。”

“什么！”斯蒂法诺斯彻底愣住了。

“阿尔康，并不是只呆在门后的。”梅尔梅斯说道：“现在他出来了。”

这个消息太过于震惊，乃至于斯蒂法诺斯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

“你是说，老师，他，他是对的？”

梅尔梅斯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斯蒂法诺斯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表情也有些复杂。他低头沉思，似乎在考虑什么不得了的东西。随后，他抬起头，缓缓地说道：“确定？”

“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