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宁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认识的那个楚洲,不管有没有记忆,有没有想起从前的事情,都不擅长撒谎。
李寒宁走上前来,擦肩而过的时候侧身对着楚洲道:“我知道了。”
楚洲眼看着她就要从自己的身边走过去,开口准备问道:“那你——”
知道了这些之后到底是何打算?
可是这边还没等楚洲问出口,便觉得自己的后颈被一道力击中,跟着一片酥麻感便从那里开始蔓延开来,整个身体不受自己控制地往前倾的方向倒了下去,在即将昏迷的前一刻,楚洲用尽身上的最后一点力气看向李寒宁。
这就是她的回答吗?
不,别去,别一个人去,那里有埋伏,是针对她的埋伏。
可是他都来不及说出口了。
李寒宁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以她刚才动手的力道,楚洲应该要明日才能醒过来,就让他在此好好睡上一觉吧,明天起来,不管他是谁,洛阳城里的一切就都应该已经尘埃落定了。
她愿意为楚洲做的这一切冒险,就当是她在还那艘船上欠下的人情。
哪怕知道前面等待她的是危险和埋伏。
*
洛阳城西街百姓的家里此刻正周围正围着许多官兵打扮的人,可他们身上并没有洛阳城官兵的令牌,这些人只不过是太子府平日里养着的侍卫。
老伯被他们关在房间里,战战兢兢地坐在椅子上,起来也不是休息也不是,诚惶诚恐地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这些官爷们。
为首的侍卫打量了一眼这个老人家:“老人家你也别害怕,我们也不是刻意来为难你的,不过要是那个楚洲不按时把我们要的人带回来,那可就说不好了,毕竟要是不把人带回来,那我们就没法向上面交差了,这样上面就会不高兴,我们的心情也会不好,到了那时,怕是说不上来会心情不好杀上几个人,所以你最好还是祈祷他是个言而有信的人罢。”
过了一会儿,有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很快推门进来,在他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那为首的官爷立刻站了起身,看了一眼老人家又跟着远远地看了一眼院门外面道:
“随我出去看看。”
李寒宁只身进了院子,手上没有带兵器,站在原地远远地看了过来:“听说你们这里有人找我,现在我来了,你们可以放人了吗?”
那为首的侍卫似乎是觉察出了事情有些反常,皱着眉头看着面前几乎是束手就擒的李寒宁:
“李将军,请问楚洲他人现在在何处?”
他竟然没有和李寒宁同时出现,不知道在耍什么花招。
李寒宁从他这里听到楚洲的名字,便应声道:“他人我已经杀了,有什么问题吗?”
周围那些围上去的人闻言都安静了半晌,只是为首的人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笑了一笑,到底是久经沙场的将军,说杀一个人也能得得云淡风轻,似乎别人的性命就如草芥一般。
原本他们也没打算让楚洲活着,他们接到的命令就是利用楚洲找到李寒宁,然后带李寒宁回去,如今的结果也是一样。
为首的侍卫看着面前的人,也懒得再追究楚洲的下落了,眼下还是完成自己的任务要紧:
“没有什么问题,楚洲那个人本来就是送给将军杀的,将军想杀便杀吧,自然可以按照将军的心意处置,不过眼下时候已经不早了,还是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寒宁迎着火把,被那些侍卫团团围在正中,只是不动声色地看了为首的侍卫一眼:“你们先放人。”
那为首的侍卫回头看了一眼房间里面的人,房间里面的侍卫悉数撤了出来:
“将军放心,只要你这一路上不耍什么花样,我们是不会为难那个老头的。”
几个侍卫就此上了去压着李寒宁,顺着洛阳城小道的方向走了过去。
李寒宁认得洛阳城里的路,他们现在去的地方明显不是去太子府的路上。
可这些人应该是就是太子的,看来他们是打算把她带到别的地方去,不过大概不会出洛阳城。
眼看着走到一个拐角的时候,李寒宁利用脚上踩到的石头,扬起一片沙尘,迅速放倒了两个,正压解着自己的侍卫,弯腰趁着他们倒下的片刻,夺走了他们腰间的佩剑,跟着干净利落的便解决了旁边的几个侍卫。
李寒宁用自己的袖子遮住了口鼻,避免了这些沙尘,而一旁的侍卫都猝不及防地被这沙尘迷了眼睛,大乱阵脚。
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李寒宁已经放倒了十余个侍卫,剑尖已经指向了面前的那个为首的侍卫。
那个侍卫只是皱起了眉头,丝毫没有意外,眼看着地上哀嚎一片的自己人,形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一边倒过去,他们这边的人转眼之间就都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似乎有料想过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