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整个辽东,都是被沼泽,密林,没有畅通无阻的官道。
朱由校要谢谢之前那些不作为的辽东镇守们,因为他们的无能,提供了阻挡鞑子们的秋季攻势的法宝之一。
旨意从这小小的御书房中不断传送到内阁,方从哲主持的内阁,只留下了银库筹建的旨意,关于辽东前线的旨意,全都下发到相关各部。
一天就在吵吵闹闹中过去,秋天的夜,来的比夏日早了一些。
身穿一身绯红色官袍的徐光启,在班房中,等待着觐见。
“亲爱的保禄,你好像很紧张?”
“还有,你的这位上司,一直在看我,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班房中不止徐光启一人,从宁远赶回来的王化贞,还有从长安跑回来的汤若望,以及一直不敢坐,站在门口的赵星火。
怪声怪气的发言,就是汤若望,不过他一开口,让喝茶的王化贞更加惊奇。
“保禄?子先,你什么时候起了一个这样的怪名字?”
“看这装扮,这家伙应该是景教徒,真长的跟厉鬼一般啊!”
王化贞放下手上的茶盏,好奇地询问徐光启。
“王明台,这位是汤若望,是来自欧洲,比红毛鬼更远的地方,跟罗刹人是邻居,也就是原来黄金家族、金帐汗国的故土。”
“他就是景教徒,来大明已经一年了,安生马先生生病,不能跟着前来进献天主耶稣兄弟会的礼物,所以全程由他来代劳。”
王化贞刚到一盏茶的功夫,徐光启还未主动介绍,如此慌乱的原因,是他实在有点担心,不知道耶稣兄弟会的礼物,会不会讨圣上开心。
王化贞点点头,便不吭声,继续品茶,等待着圣上的召见。
不一会儿,春城园大总管张文元就带人走进了班房,快步走到王化贞的面前,高兴说道:“王大人,咱们可有日子没见了。”
“圣上刚腾出空来,听说你回来了,就下旨召见,还让咱家问你,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张文元是圣上在东宫时候的伴驾,王化贞早些年跟他有点交情,但这位张公公已经飞黄腾达了,于是赶紧站起来,笑着说道:“谢圣上恩典!”
“大内佳肴,能吃到,这是我的福分,哪敢挑嘴。”
“知道张公公喜欢玉,刚得了两块好的羊脂白玉,稍晚会送到您府上。”
结交内官,这是封疆大吏们自保的手段,王化贞也不例外,知道张文元喜欢玉石,就送了两块上好的羊脂白玉。
先打点着,保不齐哪天就用上了。
不能新娘前脚上轿,后脚再扎耳朵眼啊!
“那感情好!咱家就谢谢王大人了。”
跟王化贞叙旧完之后,张文元走到徐光启的面前,也是同样的话,问他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徐光启知道大内不是他点菜的地方,于是就赶紧摇头,问到赵星火时也是如此。
但问到汤若望时,就出了一点差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