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就在他仿佛看到了吴盛面临死亡之时的痛苦面色之时,一道极为弘大的掌力,夹杂着些许暴戾的气息猛然向他袭来。
齐渊一时躲闪不及,被这道掌力击得倒飞出去,口吐鲜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善如。
“你……怎么可能?大宗师之境!”
齐渊到现在仍旧不明白,明明人畜无害的善如,在他最初所察觉之时的修为竟然会出现这般变化。
“原来这就是巫蛊之术吗?若非我已经迈入大宗师之境,恐怕还这么着了你的道了呢。”
面带讥笑的看着手中细如牛毛的蛊虫,善如手心之中骤然出现一缕黑色的火焰,蛊虫哀嚎一声,旋即尽数化为灰烬消散开来。
“你到底是谁!”
望着面前和平常迥然不同的善如,齐渊害怕了,毕竟以他的蛊术修为,面对宗师之境的炼体武者或许丝毫不惧,但至于大宗师之境,却是连一丝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此刻的吴盛也被善如这一诡异的手段所震惊到了,呆愣在原地,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的善如。
“我?是他,也不是他!”
在齐渊生命的最后一刻,善如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至于齐渊能不能明白,此刻已经不重要了,毕竟已经死去的人,再也不会思考,更不会对别人所提的问题产生疑问。
“这位施主,你现在可还有什么遗言吗?”
仿佛刚才杀死齐渊对于如今的善如来说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他转过头来,对着满脸惊讶的吴盛问道。
“你的母亲葬在了村前的一片花海之中。”
听闻善如在询问自己,吴盛摇了摇头,嘴角露出一丝回忆的微笑,心中也已然释怀了。
他不清楚此时的善如到底是一个什么情况,他也没有时间再去探究对方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只是平躺在地上,双目微闭,仿佛对接下来善如所做的事情有所预料一般。
“好!我会去的!”
淡淡的语气从善如口中缓缓吐出,轻飘飘的一掌过后,四周尘烟散尽,善如也早已没了踪迹,原本平躺在地上的吴盛也已经断绝生机。
……
村前的一片花海之中,善如看着墓碑之上的几个大字,陷入了沉思之中。
“怎么?不忍心下手?还是不敢相信这一事实?”
“一个足以让自己信仰崩塌的事实?”
双膝跪地的善如自言自语,嘴角微扬的弧度,随风飘动的黑发透露出一丝癫狂之意,让其和四周静谧的花海有些格格不入。
“阿弥陀佛!”
随后一声佛号从口中缓缓道出,原本癫狂的神情也早已隐没,善如周身散发的平静气息,引得周围的花海不断摇曳着。
看着面前早已破败不堪的石碑,善如微微湿润的眼角留下几滴晶莹的热泪,双手触摸石碑,阵阵透骨的凉意直冲脑海,他仿佛能够感受墓中之人的凄凉之意。
“好了,这一切都会随风消散,时间会替我们抹除一切,不是吗?”
癫狂的气息再次浮现在善如的面上,和先前不同的是,此时的善如周身萦绕的阴冷寒意,让墓碑之上都布满冰霜,即使是在这炎炎夏日,周身数十丈之内的花海也都尽数枯萎。
口中似乎意有所指一般,目光看向遥远之地的天鸣寺,露出一股难以明说的意味。
说完,随后缓缓起身向边疆之地走去,不带一丝留恋。
“或许百年之后,人们不会知晓这座坟墓之中的故事,毕竟一个没了墓碑的坟墓,也不会有人去关心到底埋葬的是什么。”
“是一段往事,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亦或是某个人的心魔!”
话音刚落,坟前的石碑轰然碎裂开来,化作细小的尘沙,微风吹过,尽皆随风飘散。